休夫分家,我连平妻也带走(16)
秋暄冷不防一问,敬幼安没得准备便什么都说出来了。
“今早我看到二哥在准备马匹,他说要出城打猎,还说是偷偷去,让我别与家里人说。”
敬幼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嫂子你可别告诉二哥是我说的。”
秋暄笑着应了一声。
待秋暄回到自己的院落,院落里已经堆满了箱子,带着箱子过来的女子三十上下,秋暄认识她。
“徐舍人安。”
“秋舍人,许久未见。”
“长公主说,这次谢谢秋舍人。”说着,长公主府舍人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
“这是礼单,请秋舍人务必仔细核对。”
“我省得。”
“我也该告辞了,秋舍人勿要相送……多多保重。”说罢徐舍人便带领仆从离开了。
“夫人,我先来为您上药。”折梅的眼睛离不开箱子里漂亮的布匹,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你把东西点一下,列张单子。”秋暄拍拍她的手,“我自己上药就行。”
“那我去把甘棠找回来,这小丫头又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
“去吧。”
屋中只剩下自己,秋暄拉开衣袖,好在茶水不是很烫,又隔了几层衣裳,到这会除了有点红,已经瞧不出什么痕迹。
她打开礼单,一张字条安安静静地躺在里头。
“秋氏族人尚在北地。”
第12章 []得耐且耐
“到底是长公主。”秋暄冷笑一声,拿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就要勾的她为其效力。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
秋暄将字条翻过来。
缓和霏霏与云阳侯府的关系。
她将其撕碎扔进香炉里,看着它们化成苍白的灰,与昨日烧掉的字条一样的灰。
如此,以后便能出门了。
虽然不知道长公主会如何说服老夫人,但既然长公主要用秋暄,就不会让她再如这三年里一样困在府中。
秋暄仔细涂好烫伤药,被老夫人砸在桌上的手还痛着,不过手指都还能活动,想来没出大问题。
老夫人一定会向长公主妥协,就如今日,哪怕她火冒三丈,也没敢把秋暄怎么样。
老夫人的心思,她的两个孩子不堪大任,要培养下一代又需要年岁。若要保侯府长久,就要再有一个人如她那样为侯府兢兢业业劳心劳力,她支撑不了多久了。
敬北安回来以后,老夫人并没有试图压制他,就连送入后宅的郡主,也是先让秋暄试探一二。
那时秋暄便怀疑,老夫人如今对府中的事务力不从心。
也许是病情加重,也许是别的什么。
折梅今日跑来通风报信,也印证了秋暄的这个猜想。
“夫人,我是甘棠。”外头响起小丫头清脆的声音。
“进来吧。”
门开了一条缝,甘棠探进头来:“夫人,我这儿有个人想给您请安。”
偌大的家族中,仆从往往比大部分主人知道更多的事。
甘棠有一个好朋友,生性贪玩,被调入郡主院里,也要想尽办法偷偷溜出去,墙角那几块青砖,就是她准备的。
这本是仆从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甘棠把自己所有的糖果都拿出来,才哄得朋友原谅了她。
秋暄起身,对甘棠交代:“让她安心,不会
影响到她什么。”
朋友就是这样吧?互相帮助?
“夫人要去哪儿。”
“去看看郡主。”
郡主院里格外安静,安静到连草丛中的促织都没了声响。
秋暄推门进去的时候,霏霏还在掉眼泪。
人闯进来,她生气地大吼:“你又不敲门!”
“我怕郡主不让我进来。”
霏霏听了这话噗呲一声笑了,笑着笑着又趴在桌子上哇哇大哭。
“长公主她……她把我扔在侯府不管我了。”
“怎么会呢。”秋暄轻轻为她顺着背,“只是时局所迫罢了。”
“什么时局,告诉我呀,我不懂就讲给我听呀。”
霏霏把眼泪擦在秋暄的袖子上。
“在凉州的时候,明明他们什么事都与我商量,来了中原他们都像换了一个人,什么都不同我说了。”
“四殿下也是吗?”
“长公主不让我见江珏。”霏霏哭得更加伤心,“她说江珏封了鲁王所有人都盯着他,要寻他的破绽,长公主说,不能让我成为江珏的弱点。”
这倒是个好借口,秋暄想。
“道理我懂啊,可是为什么连传个信都不行,就连嫁进侯府,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了江珏,我可以忍受啊。”
霏霏哭得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起江珏一会儿又说起长公主。
“长公主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