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分家,我连平妻也带走(33)
两个地痞立刻去抢,柳慧趁机挣脱向外跑,哪知牢房里头堆满了酒坛子,她没跑几步就摔了一跤。
两个地痞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抓住她。
其中一个提着柳慧的衣襟将她拽起来,怒道:“小娘们,到了这儿还想跑,别给咱们哥几个找麻烦。”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独臂法师走上前来,“巫祝不是你们能动的,将柳巫祝送进牢里,你们就可以滚了。”
“是、是,小人知错,小人这就办,这就办。”
两个地痞将柳慧扔在地上,又对独臂法师谄媚道:“您若有别的差事,尽管使唤小人。”
黑面具遮住了法师的表情,只听到他吐出一个字。
“滚。”
“小人这就滚,这就滚。”
两个地痞心惊胆战地后退着出去,一直到看不见独臂法师,二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地拆开钱袋数里头的金银。
“兄弟今晚赚了不少啊。”
牢房看守看到地痞手中的钱袋有些眼红,酸不溜丢地说。
“托兄弟的福,请兄弟喝酒。”地痞大方地往两个看守手里各塞了一块金子。
左边的赶紧放进嘴里咬了咬,见是真的,拱手笑道:“多谢了。”
右边口吐酸话的,也将金子揣进怀中,口气变得友善不少:“听兄弟的口音,凉州来的吧,怎么想着来这儿发财啊。”
“跟着来贩皮子,被南蛮子们骗了。”地痞啐了一口,“要我说,就不该与南楚的人做生意,见一个杀一个就是。”
“有见地,”看守认同地点点头,“不愧是跟着商队走过南闯过北的,就是有见地,咱们应该喝一杯。”
“一杯哪够。”地痞笑道,“小弟们初来乍到,还要请哥哥们多带路呢。”
看守迟疑对视:“今晚还要值夜。”
“不妨事,不妨事,一杯不妨事。”地痞们劝着。
看守们推拒了几回,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下。
独臂法师听到门口的动静出来查探,地痞已经离开,只有两个看守眼观鼻鼻观心,心却随着酒香飞了。
牢房是街边小院改造的,外头就是一片空地,白日供商贩叫卖,到了晚上,只剩下中央一棵颤颤巍巍的槐树。
今晚,槐树底下搭了个竹笼,举着火把的人越聚越多,将空地照着犹如白昼。
官差们握着刀柄来过问,被戴着面具的法师们挡了回去,双方僵持不下,只听到有人一声喊:
“觋庄大人来了。”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肥硕身影在法师们前后簇拥下,向对峙处走来。
官差们互相看了一眼,只得向觋庄行礼。
“你们也是公事公干。”觋庄抬了抬手,“不过是些小仪式,由我亲自主持,诸位总可以放心了吧。”
“国师大人日理万机……”一个官差还没说完,就被上峰拦住。
“既然是国师大人要为百姓祈福,那么卑职就不打扰了。”
目睹觋庄的威风,本就因国师驾到而蠢蠢欲动的信众们,纷纷向着觋庄跪到,口中念诵祝祷经文祈求国师的赐福。
觋庄享受着众人的膜拜,情绪愈发高涨。
“巫祝也会犯错,犯错了就要受惩戒。”
觋庄高举双手,接受天地感应。
“但巫祝是神的报官,又怎么能在凡间被惩罚吗,自然是要将他送回天庭,将柳巫祝带出来!”
此时独臂法师一声低喝,带着两个看守押送穿上黑袍黑面具的柳慧走上前来。
柳慧一路挣扎至觋庄面前。
觋庄嘴里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咒文,双手揭开柳慧的面具。
“你还想跑,现在求饶来还来得及。”
觋庄的小指剐蹭着柳慧的面颊。
“我宁愿死。”柳慧低头就要去咬。
觋庄狠狠将面具砸在柳慧面上。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低声吩咐独臂法师,“先将她押下去。”
牢房是平日里关犯错的法师用的,祝祷的音乐与颂念声不断从狭小的窗户传进来,借着外头的火光,柳慧摸着地面上的血迹。
她看到过旁人死在这里,今晚是不是轮到她了。
牢里酒气熏人,地痞给看守们送了几罐好酒。
看守们起初还不敢喝,可这酒实在是香气扑鼻,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劝着喝了精光,此刻倒在角落里,睡得不省人事。
深夜起了风,寒气从石板里渗出来,柳慧环抱双臂,在牢房中来回走着。
觋庄的仪式必有酒,喝醉的人们狂欢的声音,搞得她心烦意乱。
“吱呀。”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混在噪音中传进柳慧的耳朵。
“是谁!”柳慧抓住牢房的木栏,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已经高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