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难捱，她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讨好求饶，想要那只手放过自己，唇瓣本就已经被咬破了，鲜红的血珠从唇上溢出，她恍若未觉，仍旧咬着不放。

“好难受。”

裴盛淮不敢动她，想要她松开贝齿却做不到，他怕自己控住不住力道捏住她下颌时，她

会受不住，只能徒劳哄道：“阿瑶，张开嘴。”

回应他的只有近在咫尺的喘息声。

裴盛淮紧了紧牙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手指顺着后颈一点点向上移，发丝在指缝里穿过，缠了他满手。

再往上，就碰不到了，要将人扶起来才行。

裴盛淮几乎无从下手，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怕伤到对方，以至于不敢碰她，但眼下容不得他犹豫，越拖下去，阿瑶的身子越受不住。

他松开原本按住她的手，尽量放缓动作，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眼眸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腮边紧了又紧，连呼吸都屏住了。

“阿瑶，别怕。”

裴盛淮将人小心翼翼靠在自己身上，阿瑶虽然中的是情毒，但她未经人事，所以只单单在自己身上折腾，并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身体里的欲望。

可即便未经人事，也是知道一些，何况她身份特殊，这种事还有专门的嬷嬷教导。

贺明瑶身子软成一团水，被扶起后觉得好受了些，她两只手被放开，本能地朝让自己好受一些的东西上靠去，手指触到一片冰凉的东西，下一刻便迫不及待地缠了上去，喉间发出一声叹喂，还想要更多。

耳侧想起一道低沉的喘息：“阿瑶，别动。”

可腰间的手还在不依不饶地往外抽，想要将那条冰凉的玉带全部勾出来。

她几次扯动都没能成功，终于没了耐心，两只手绕着玉带环了上去，恨不能完全缠住，因为贪恋那一点凉意，她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还在努力往腰身上靠。

裴盛淮额角青筋暴起，眼下阴郁难掩，除了情欲，还有杀意，倘若今日来公主府的人不是他，哪见到这一幕的人是谁，走近这幢小楼的人又会是谁？

他难掩戾气，一瞬间杀心暴起，又因为怀中的人死死压抑住。

玉带终究只能缓解一时，贺明瑶闷哼出声：“难受……”

她忍不住想往对方身上靠，想将自己揉进去，可又不得章法，只是凭借着本能行事，眼尾的红痕像是盛开的红梅花瓣，扑洒出来的气息紊乱灼热。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声音软绵，哀哀切切地哭诉道：“我好难受。”

裴盛淮一只手稳稳扶在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勉强撑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从矮榻上摔下去，哪怕眸色再晦暗，动作也依旧沉稳。

只是耳边的央求一声高过一声。

“难…难受，帮帮……我。”

剧烈的喘息扑向他的脖颈，汗津津的脸颊贴了上来，声音近乎哽咽，那不得章法的胡乱动作比刻意为之的勾引还要撩人。

裴盛淮胸口剧烈起伏，只觉脖颈处的那一片肌肤似被热火灼烧过。

他终于克制不住地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人拉了起来，扶住对方的手微不可查地颤了下：“阿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方看着他，眼中水波潋滟含着未退的春情，满面潮红，只是眸中依旧涣散不清。

他闭了闭眼平复呼吸，随后移开视线不去看她。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贺明瑶不知道怎么了，方才明明还让她靠着的人此刻却不肯再给了，可她还是很难受，只要贴过去才能缓解一二。

她努力把自己往那边靠，可身子被一只手制着，她怎么做都够不到。

她只是想让自己舒服一点点，为什么对方不肯。

贺明瑶睁开水淋淋的眼睛，视线里模糊着倒映出对方的身形，她想分辨出对方是谁，然后哄诱也好威胁也好，只要能缓解她身上的难受，怎么办都行。

可是她脑中混沌不清，只能看到一团玄色的身影。

她努力睁大眼睛，虚影占据了她眸子。

贺明瑶撇着嘴，她还未被人欺负成这样过，除了一个：“皇叔。”

眼前那道虚影猛地震了下，她又哭着唤了一声：“皇叔。”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但是她听不清，也不想听，她只想抱上去缓解身上的难受，她盯着那道薄唇，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裴盛淮眼眶巨颤，近乎被定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对方毫无章法的亲昵，不似缠绵的亲吻，倒像是在混乱啃咬发泄，可他还是不敢动，怕吓到对方。

在她叫他皇叔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在混乱下认出了自己，而后吻了上来，他想把人推开，可手臂似坠有千钧，半点都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