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利品(154)
付韫鹭心中那点疑虑接二连三的被否定,自然也强压下去,刚想告退,付辽延叫住他:“你的婚配是否有了人选?”
“......”付韫鹭道,“父亲,我不打算和Omega结婚了。”
“你还没玩够吗?”付辽延冷漠的盯着他,“还是说没有吃够被感情坑害的教训?”
付韫鹭说:“我只是想走我自己的路。三十多年来,我一直活在你们的期望中不是么,父亲,你是清楚的。”他自哂道,“付韫鹭已经不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选了,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甚至担不起皇子这个位置,所以他现在想选择一个自己爱的人度过一生,不行吗?”
付辽延道;“即使是这个Alpha害的你变成这样吗?”
“......是我自己害的自己。”付韫鹭垂眸低声道,“这般田地,咎由自取,与他无关。”
付辽延沉默地看了他许久:“统治者永远不可能视人如一,爱民如爱子,不过是欺骗他们的话语。付韫鹭,坐在我这个位置上,要做的事要实行的话,不要求公平,不要求正义,更不要求以民为本,联邦的元首,需要做的事,只是更好的延续生存,其他的仅仅是实现这个目的的手段。手段之外,有能力的人,自然可以拥有一些特殊对待。”他转动拇指的扳手,“你做的那些‘恶行’,无伤大雅。但被你的小情人披露出来,才会化为刺向你的刀。”
付韫鹭抿了抿唇,难得反驳道:“父亲,我不想忘记曾经的自己——那个会为贫穷的人民所遭遇的苦难而感到痛苦和无能为力,会为孱弱瘦小的小猫而感受到生命挣扎的顽强——那些是年幼的我,却又在年岁中渐渐变得不是我,好像已经离我已经太远。”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漫无目的的活着。整个人类或许需要向前迈进,可对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个体而言,我的人生早就该在母亲自杀时到此为止。”
付辽延皱起眉头,微眯双眼打量着这个他曾经欣赏的儿子:“你想说什么?”
“......别对他动手,父亲,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如果我想动手,他早该消失了。”付辽延语气轻慢,“我不屑于踩死一只蚂蚁。即使这只蚂蚁确实有些手段,将你们几个皇子玩的团团转,但这恰恰证明了你们的愚蠢和不合时宜的傲慢与心软。”
“您说的没错,但有一点我和他们不同。”
付韫鹭的每一个字都重的像一座山,不容许有外人移动:“我唯一感到后悔的事,就是应该早些帮助到他,用正常的方式,去和他相处。父亲,请容许我作为人子拥有迟来的感情。”他单膝跪下,右手放在胸前,低下头承诺道,“而我将怀抱这份感情走完之后的路——如此,我愿意为联邦的元首奉献我的一生,甘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付辽延淡淡道:“付韫鹭,你在威胁谁?”
“我没有威胁任何人。”付韫鹭低下头,“我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拉一个普通人下水后,可以完全保障对方的人身安全。为此我愿牺牲所有,且不计代价。”
“......”付辽延眉头不禁紧皱起来,“蠢货。”
“关于五十三区,我会拿出一个满意的成绩献给您,元首大人。”付韫鹭毕恭毕敬道,“如果亲情在父亲眼里没有谈判的资格,那我会让元首您看到我的价值——一位优秀的政客,作为一把利刃,即使自身有了弱点也能出色完成他的使命。”
——
梁关月今年的易感期如期而至,首先发现的是平日离他最近的范娜,从他身边一跳三尺远,捏着鼻子嫌弃道:“卧槽好臭啊!”
“?”梁关月蹙眉道,“你最好不是在说我。”
“就是你!”
“......你死定了范娜。”
“你肯定来易感期了!”范娜说,“你贴没贴抑制贴啊?”
梁关月奇怪道:“我贴了。”
“不可能,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范娜说,“难道说这次易感期不简单。”
梁关月面无表情道:“那我回家了,因为这次易感期不简单,我需要长达一周的休假,请批准。”
“当然,最近这两天也没什么——等等,一周?!”范娜瞪大眼睛,“我不准!”
梁关月静静地与她对视,直到把范娜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对方挠挠脑袋,嘟囔:“一周就一周......离了你这公司还转不了了不成。”
梁关月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长达一周的假期,这次易感期似乎确实比以往都要严重,他猜测是最近自己不稳定的作息,以及时不时就被拉去参加酒局喝酒的原因。起初第一天他只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给自己注射了一针抑制剂后习以为常的缩进被子里等待药效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