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鬼老攻是憨憨(4)

作者:疯云卷卷

他会突然在景洲看书的时候,从身后冒出来,指着书页上的“执子之手”四个字,认真地问:“兄弟……不能牵手?”

他会看到村里的小夫妻吵架,妻子把丈夫赶出家门,然后若有所思地对景洲说:“他惹他夫人生气了。”——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夫人”这个词!

最让景洲崩溃的是,一天晚上,叶青再次凝实身影出现在他床边,这次没有盘踞在床尾,而是直接坐到了他枕头边,用那双无比认真的幽绿竖瞳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郑重宣布:

“我们……不做兄弟了。”

景洲心里咯噔一下,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果然,下一秒,叶青用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带着点笨拙的兴奋语气说:

“收音机里说了。男人和男人……那是夫夫。”

“景洲,”他喊他的名字,生涩,却异常清晰,“我要和你做夫夫。”

第4章

景洲手里的苹果砸到了地上, 可他完全顾不上,眼睛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哦不, 就是见了鬼, 还是个脑子有坑的蛇鬼!

“夫、夫夫?!”景洲的声音劈了叉, 手指颤抖地指着叶青那张写满“我很认真”的俊脸(忽略那非人的竖瞳和半透明的状态),“你、你胡说什么!那是收音机瞎编的!假的!不能信!”

叶青歪着头,墨绿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竖瞳里闪烁着固执的光芒:“假的?可他们说得……很清楚。”他似乎在努力回忆那些露骨的词句,慢吞吞地复述,“……肌肤相亲……唇齿相依……揉开……抹油……”

“停!闭嘴!”景洲脸红得快要滴血, 扑上去想捂住他的嘴, 手掌却直接穿过了叶青半虚化的脸颊,带起一阵冰凉的触感。

他触电般缩回手, 又气又急,原地转了两圈, 试图跟这个一根筋的蛇鬼讲道理:“那是……那是情侣!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我们不是!我们是兄弟!拜过把子的!记得吗?”

“兄弟……”叶青重复了一遍, 眉头微微蹙起, 像是在处理一个复杂的难题,“兄弟, 不能做夫夫?”

“当然不能!”景洲斩钉截铁, 恨不得把这句话刻进对方那简单的脑回路里, “兄弟是义气!夫夫是……是爱情!两码事!”

叶青沉默了, 幽绿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景洲, 里面的光芒明明灭灭。景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果然, 几秒后, 叶青像是想通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坚定,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那我不要义气。”

他朝景洲逼近一步,半透明的蛇尾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扫过,带起细微的沙沙声,“我要爱情。”

景洲:“……”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这蛇鬼的逻辑是死循环的吗?!

从那天起,景洲的“逃亡”生涯进入了地狱模式。

叶青彻底抛弃了“兄弟”的定位,坚定不移地走上了“追求夫夫”的道路。虽然他对“爱情”的理解基本来源于那惊鸿一瞥的盗版耽美广播剧,以及他自己简单粗暴的蛇类本能。

表现为:景洲在院子里帮奶奶劈柴,叶青就盘在旁边的老槐树上,用那双幽绿的竖瞳深情(自认为)地凝视着他,时不时用尾巴尖卷起一块劈好的木柴,试图“帮忙”,结果往往是把景洲码好的柴火堆扫得乱七八糟。

景洲坐在门口看书,叶青会悄无声息地滑到他身边,试图把虚化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虽然物理上靠不实,但那阴冷的气息和存在感足以让景洲起一身鸡皮疙瘩,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

晚上睡觉更是重灾区。叶青不再满足于盘在床尾或者躺在一边,他开始试图“同床共枕”,用那冰冷的、半实半虚的尾巴圈住景洲的腰,或者把虚化的手臂搭在他身上。

景洲每次都被冻得直哆嗦,又不敢大力挣扎怕惊动隔壁的奶奶,只能像根僵硬的木头一样挺着,在心里把那个放盗版广播的电台骂了千百遍。

他甚至尝试过跟叶青“约法三章”,比如“追求可以,但不能动手动脚”、“夫夫关系需要培养,不能一蹴而就”。叶青听得似懂非懂,但好歹收敛了一点,虽然那炽热(冰冷?)的注视依旧让景洲如芒在背。

日子就在这种鸡飞狗跳、人蛇(鬼)拉锯中熬到了七月半,鬼节。

村子里过节的气氛很浓,天刚擦黑,不少人家门口就燃起了纸钱,橘红色的火苗在夜色中跳跃,青烟袅袅升起,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特有的烟熏火燎味。奶奶也准备了不少金银元宝和纸衣,在院门口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画个圈,一边烧一边念叨着让祖先保佑。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