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娇媚(121)
“孩子都生了两个,也不算方便,若不是看在她长得过得去,公子还嫌脏”。
“公子嫌脏,我大牛不嫌弃,而且我年纪不小了,要不…”
“这些话你自己留着给公子说!”
隔着头套,怀夕听到两手下算计。她算不上会武,只能说比寻常人身手敏捷些,且现在被捆着手脚,还有两个大汉看着…
定是打不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很快她被送到指定地点,头套被一把抓下,怀夕早一步闭上眼,假装从未醒过。
“长得是不赖,找个妇人给梳洗换身衣裳,公子喜欢妖艳的”。
“明白,小的这就去安排”。
下巴被人捏起,脸边有男人的口臭,怀夕不满,但也只敢在心里问他祖宗。
不过好在她是送给公子的,那些人不敢下手,看了一会,就扔下她走了。
等人一出门,怀夕睁眼,环视一圈屋内陈设,动了动,该死,绑的太紧,挣不开。
出京前,江篱送了她一珐琅手镯,说是去南州那边的信物,不过在船上无聊时竟让她意外发现这只手镯暗藏的玄机。
那结合处有一不起眼的滑块,拖动便可弹出利刃,杀人杀不死,但砍一段绳子绰绰有余。
切断麻绳,拔掉口中布塞,怀夕轻声下地开了一点窗户缝往外瞧。果然,有两人在大门外守着。
手脚束缚虽已解开,可人要怎么出去?这一片,她可一点不熟悉,且院外留有家丁把守,她一个女子莽冲绝无生路。
后窗呢?
没人?
跳窗?可后窗出去是哪?
该如何回去?
后窗被锁死,怀夕敲了敲,没人过来。大石港靠海,万一破窗而出直接跳到海里,不行,她不通水性。
“今儿的姑娘公子很喜欢,好好给收拾收拾,银子少不了你的”。外面守卫嘱咐。
紧接着是一道低诺的妇人声“是”。
怀夕快步转到门后,手里捏着手镯,她必须逃出去,在没人知道之前,得靠她自己。
大娘刚进来掩上门,就有刀剑抵着她脖颈,怀夕压低声“别出声,否则我死之前你得先死”。
“你…你想干什么?门外都是守卫,你是跑不出去的”。
“出不出去我说了算,现在你得听我的”。往她脖颈的刀又紧了两分,怀夕甚至故意让见了血“给我带个信出去”。
“不行,我每次出门他们都会检查,带不出去的…”
“没让你带纸条,你出去给我传话”。
大娘怔住,艰难地吞咽口水,是在犹豫。
怀夕轻笑,一把夺过她腰间钱袋子,摇了摇,还挺响“赚的钱都在这了吧?家里还有人生病,我若拿走了银子,今天的药抓得到吗?一天不吃药撑得住吗?”
“你…”大娘不可置信地偏头看这位姑娘,眉眼间皆是乞求“我帮你,银子还我”。
“行啊”。怀夕利落地收了刀,只是钱袋子还捏在她手上“等我出去,十倍还你”。
“你…”
“放心,话带到银子就给你”。怀夕坐回圆凳上,整整衣裙“先给我梳妆打扮,待会出去你先绕两圈再去奇文客栈,找二楼最东边厢房,说出我当前位置即可”。
“她们怎么信我?”
“舞姬,这么告诉便可”。
“你…”
“大娘,梳洗吧,时辰久了外面人该冲进来了”。
她这么说,大娘忙过来替她散发,一边服侍一边问“姑娘怎么得知我家有人生病?”
“您身上药味重,不是家里开药坊就是给家里人熬药。可若是真在药坊,不至于到这地方来”。
“姑娘聪颖,我那儿子确实病了好些年”。说起儿子,这位老母亲突然就湿了眼眶“我原来是给人洗衣服的,赚得干净钱。是因为缺钱才…我实在缺钱,他们家给钱多…我…我见钱眼开…”大娘抹了一把鼻子别过眼“我下地狱没关系,只盼望我那儿子好好的就行,可偏偏他…他…”
“绝症?”
“不是,是废了”。提到残废儿子,这位花甲老人满脸无奈和对天命的妥协。
“前些年去充军,战场上落的毛病。第一年官爷还给些银钱,现在连一个铜板也没了。他身子又不好,一热一冷都得病,他要寻死,可我哪能让他不活…”
怀夕通过铜镜看着她泪流满面,哽咽着倾诉“我是他娘啊,怎么能看着他走在我前头…他才二十出头…”
“大娘”。怀夕不会安慰人,也见不得孤寡在她面前流泪。
大娘抹抹鼻涕“是我多嘴,说了这些不高兴的话,对不住姑娘”。
“朝廷对伤残士兵每年都有补助,这两年没收到怕是被当地官府克扣了”。
“我知道,都知道,但不敢说更不敢要。官家做事哪轮得到我们老百姓插嘴,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