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想了许多天也没想明白”。

绣春静静听她说完，好半晌消化掉这个消息，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前面来，示意她蹲下、后又抱入怀里“在我怀里哭，没人看得见”。

梅花坚韧，北风冷冽也不落一片花瓣，绣春抬头看着，听了呜咽许久，也想到一位旧人

“丞相曾说委屈求全，姐姐做不了正确的选择，却可选一条求全的法子”。

怀夕在她怀里蹭掉眼泪“不知是何法子？”

“这得一点点说与你听，走，先带我四处看看”。

怀夕起身，整了整妆发，敛去伤心之意，直到再看不出异样“这两日我会收管恩御阁，到时候辛夷会被分派去那边，府里姐姐帮我多留心”。

“放心”。

绣春姐她自然是放心的，又一棵梅花树下，她停下脚步，手放在她肩膀上“还好有你，若是我一个人，怕是折了骨头都不够”。

“我一直在，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我妹妹”。望着半院子梅花，绣春“怀夕，孩子的名字我想给她起”。

“好，就由姐姐来定”。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初见是最美好的，我无忧，你无虑，就叫若初吧”。

听懂弦外音的怀夕嗓子微有干涩“好，就叫若初”。

怀夕推着轮椅往回走，两人面上都带着浅浅笑意“去看看若初”。

今日明明没有太阳，她却觉得很暖，暖到她贪恋这虚伪的平和。

青黛夜里要来喝酒，江篱也喜欢来此温存。为了避免冲突，怀夕特地把酒坛子挪到了绣春的房间，并为她嘱咐了青黛的事。

夜里她躺在江篱旁边，看到窗外黑影飘过就知道青黛过去了。

江篱“青黛？”

“是，青黛师父要为丞相守牌半年，我许了她半年酒，她每夜都会来喝”。

江篱再没作声，算是默认了。

怀夕靠着她，微有低落，江篱察觉到“有什么事？”

“王爷，沈光霁的医术有人能超得过吗？”

江篱目光一顿“怎么突然问他？”

“绣春姐的腿，我一直心有愧疚，沈光霁说已然尽力，可我还想，是不是能再好一些？最起码，让她站起来…”

“他的医术早年跟一位散医高手所学，走的虽不是正道，但效果却奇好。但后来那位先生不知去往何处，唯一留下的弟子也就他和太医院张天了”。

“张天？那张天医术怎么样？”

“不及他，张天到底是世代学医，循规蹈矩，没他那些奇门怪法。不过也不用担心，此一时彼一时，明日再让他来一趟给瞧瞧，说不定有转机”。

“谢王爷”。怀夕嘴上言语甜蜜，眼里盛满光亮，而心里，在一点点划清。

第187章 异动

第二日张天应邀来把脉，看完绣春的脉，张天又给扎了几针，“下官试着配几副新药，可能有帮助，但也不一定”。

绣春微笑点头致谢，“无论如何，先谢过大人”。

怀夕眼里担忧不减，“张大夫，您要不再给看看？”

“王妃”。张天行礼作揖，“下官能力实在有限，若您愿意冒险，不若让沈二公子一试。他的法子，虽偏激，但效果也出奇”。

“好，多些大人提醒。辛夷，好好送送张大人”。

辛夷得令出门，绣春看她，“无妨，对我影响不大”。

“不是你，是我们”。怀夕转眼，“沈光霁和我关系还不错，我会让他尽力。在我没放弃之前，你不能放弃”。

瞧她认真，绣春点头，“好，仪式也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怀夕吸口气，“行”。

今日是认若初做义女的行礼仪式，她不喜欢这些繁琐礼教的仪式，可要认作王府小郡主，这些场面是必须要过的。

忙忙碌碌了两个时辰，对不熟的一批人又是行礼又是宣告，可算把场面走完。

散场之后，怀夕留了沈光霁，“上午张天来看过，说绣春姐的腿你有办法，二公子，以咱们的情意，你不能再藏拙”。

沈光霁拢着袖口，“王妃姐姐，就这么依赖我？”

这里还是大厅，四面走廊，怀夕不想和他扯这些，“绣春姐对我很重要，你想要什么我能都答应你”。

沈光霁往前走两步，“玉符给我”。

怀夕眼微眯，这玉符，在恩御阁还有一次机会，可这恩御阁将是她的产业，自然也就是个废牌。

“好，可以送你，绣春姐的腿你必须治好”。

“可以”。沈光霁一声哼，忽地又往前两步，“江篱稳不了几日了，离他远点”。

怀夕眉间倏地一紧，偏头正要问清楚，瞥到江篱从旁边来，退后几步行礼，“王爷”。

“沈光霁暂未娶妻，说话问事和他保持距离，别污了人家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