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娇媚(54)
怀夕扯扯嘴角笑了笑“你回去问他要银子,他会给你的”。
一前一后两人进了屋,怀夕下跪“我爹娘这次反应不对,我想请丞相严查近两日去过酒楼的人”。
见她不说话,怀夕吸口气再说“我知道丞相压根就没想和王爷搭好关系,他一直是皇帝党。两边塞人是为了随时了解情况,必要时拱一把火好让江篱和谢广白斗”。
青黛垂着眼皮,不轻不重的“江篱可也是皇帝党”。
“不明的人不敢信”。怀夕跪得笔直,说出口的话也铿锵有力“摄政王自古都会走上谋逆路。如今江篱权势滔天,我也不信他是真为小皇帝,本来私底下还盘算着哪天升为贵妃。但现在,我不站他这边了”。
“他可护了你爹娘”。
“是,可我爹娘还是免不了受罚,他心思太深,我猜不透,不敢谋合。从今日起,我自愿入丞相门下,不求以后飞黄腾达,只求丞相保我全家平安”。
“丞相...他恐怕也保不了...”
怀夕猛一抬头“什么意思?!”
第39章 城外被杀
皇宫里,鱼缸几条鱼在莲叶间游玩嬉戏,池水清澈见底。
“没杀?”谢广白连盒带食一起扔进鱼缸“放走了?”
“是,说是赶出城今生不得入城,宁怀夕被关在淮竹坊”。
“关了?”谢广白冷笑“江篱可真会逃避装好人,处处不想得罪。老头那边怎么样?”
“人还在我们控制内,殿下是要他现在死,嫁祸给江篱?”
“杀了吧,他护送的车队,死了自然在他手上”。
城外一段路上,周一驾马,马车里坐着两位老人。形容凄惨,面如草色,哪还有半分酒楼大掌柜的模样。
到达地点,周一停下马车“到了,两位下来吧,记着王爷叮嘱的”。
话刚说完,草丛里突然冲出来一群人,个个手拿大刀,络腮圆眼,张牙舞爪地就朝他们砍。
周一剑出,一口气杀了三个,但没抵住马车后面绕过去的一刀子捅在宁爹肚子上。
见没死透,那人又补了一刀。
宁母眼睁睁看着家门前血光崩现、老头子横死,一咬牙、脖子一横也撞上去了。
淮竹坊一只鸽子飞进,青黛伸手取下鸽脚纸条,打开看完给身边人。
怀夕接过,等看到纸条上几个字,竟直直倒下去!
宁家父母城外被杀
八个字,结束了两位老人,也终结了她的苦苦算计。
青黛静静地看着她躺在地上,从闭眼皱眉到无声哭泣,哭到五官扭曲…
“爹,娘...”
垂在一旁的手指捏紧成拳,用力到全身都在颤抖。
她不敢大声哭泣,只能咬着下唇呜咽,蜷缩着颤抖。夜里的地面寒凉刺骨,她尽最大可能缩起自己,缩成一个没有壳的软体动物。
咬紧的下唇出了血,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手指缝里也隐隐露出鲜红的血迹,怀夕闭着眼颤抖,张大嘴却喊不出一声,只有不间断的泪证明她还在伤心。
“起来,练剑!”青黛拿竹子抽了她一下,地上的人丝毫不动。
“...杀了我..杀了我…”怀夕躺在地上无一丝生欲,两眼空洞,呢喃…
“可以”。青黛一根笔直的竹竿刺向她喉间“我成全了你,你也成全现在喝酒庆祝的人,皆大欢喜”。
她闭着眼,竹竿顶在喉咙上,没动。竹竿又深了一分,冒出些血迹,她吞咽了下口水猛然睁眼“我不能死…”
“凶手逍遥快活,我为什么要死?我不配为儿女,他不配为人!”
日上三竿时,怀夕醒过来,抬手揉揉眼睛,见青黛已经洗漱完毕站在塌前,应该是练功都回来了。
胳膊上两道白色绷带刺进眼里,爹娘的死才有了实感。
昨夜练剑不走心,被青黛刺了好多下,可身体上的痛终究抵不过心里的撕裂。
怀夕“我应该去问他吗?”
一张口,声音像浸过沙砾。是了,昨夜无声哭了许久,嗓子早就没知觉了。
“你出得去这院子吗?”一句话青黛就能堵回她。“按国法你爹娘本来留不得,去不去都一样”。
一杯水递到手心里,怀夕掌心一暖“青黛师父觉得不是他?”
“不知道,有目击是刀伤”。
闻言她眉间一紧“尸体能弄到吗?”
“被烧了”。
“什么?!”
“周一半夜从火堆爬回来的,你可以去问他”。
“周一?他不是剑术了得吗?”
“剑术再了得也经不起一众高手围攻,他的剑,在我之上。能打伤他的,不多”。
怀夕抿唇“是他做戏给我看还是谢广白诚心利用…”
团团迷雾,却只遮她一个舞姬的眼。
这京城里的人都喜欢下棋,她不会,但偏偏被推倒了棋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