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花细雨(181)

作者:养养财

听着,王玲只觉自己的头是嗡嗡响了起来,奶母还在继续:“您就算是不愿接受,可以该为自己想一想,跟前儿有个自己亲近的孩子,日后也有个盼头。”

王心头一颤,可还是忍不住反问:“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什么叫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孩子缘了?”

奶母的语气一顿,自知有些说的过火了,可这会儿子王玲问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奴才失言。”

浑身袭来冰冷刺骨的寒意,王玲的死死的盯着奶母,她双手探了过去,紧紧的扣住奶母的肩头:“你这该死的贱人!说!说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王玲眼底的阴郁笑森然,奶母被吓得心漏了一拍,颤着声儿:“奴才…奴才也是听人说的,说那日生产,陆院判同太子爷说的,姨娘大出血伤了身子,日后若还想要子嗣,怕是不能如愿了。”

闻言,一颗心几乎是裂成了两半儿,王玲凄惨的长吟一声儿,松开了奶母,自己跌坐下,原来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中的恨无处发泄,她将锦被拽下来,狠狠地撕扯着。

灵月的双腿颤了颤,瞧着王玲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活活像是疯魔了的样子,随着头顶上摔过来一个软枕,她没躲开,险些摔倒在地。

第140章 :命

可她仍旧是硬着头皮,上前拦住了王玲的动作,她冲着奶母使眼色,奶母会意,忙不失迭的抱着孩子出去了。

屋里又剩下主仆二人,王玲已经将嗓子哭的嘶哑,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不断的摇头:“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女医说了我肚子里的是男胎啊!”

脸上只剩下满满的绝望,王玲缓缓的闭住眼睛,他想如果如今面对是这般情况,还不如就此撒手人寰,再醒不过来才好。

火盆里炭火噼里啪啦的烧的正旺,可王玲却觉自己身上透心的冰凉,竟是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灵月紧紧的攥住王玲的胳膊,试图将她搀扶起来,嘴边还劝慰着:“姨娘,您这样是作践自个儿的身子,何必如此。”

“我之前竟然还想着,即使留不住她,只要我能活着也好。”

王玲哽咽着,几乎也说不下去:“她残着右手就这么来到世上,这是一定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对不对?。”

灵月看着王玲这般,心中也不是滋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王玲阖住眼,两道清泪从脸颊上话落下来:“是我自作自受。”

耳边儿响起一阵儿脚步声儿,两人寻声儿望过去暖帘早被人掀起来了。

窗外投进来橘色的暖光,似乎是给那人镀了一层金身,只是还是逆着光的,人的脸隐在暗色里,可那身形不过是才微微定住,王玲就知道那是左郦,心里的惊愕消散,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去。

左郦也缓缓转身,笑容也逐渐清晰。

她一身家常素色衣裙,乌黑的头发梳的板正,大概是打了发油,还泛着光,盘着一个矮髻,发间的钗环也只是多以银白为主。

看王玲朝自己而来。

左郦脸色平淡,她看着狼狈的王玲,难得竟然微微微俯下身,王玲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眸子里满是希冀祈求的看向她。

紧紧的攥住左郦垂下来的轻柔的衣摆,王玲的啜泣道:“求娘娘怜惜,妾如今这般,妾母女日后又如何活下去啊。”

左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儿,示意玉兰将人扶起来:“好端端的这是做什么?你这身子刚刚生了孩子,还虚的很,可不能过于劳累,快好生歇着去。”

王玲被玉兰扶起来,灵月忙接过手扶着。

几人进了内室,王玲坐在软塌上,左郦在桌前坐着:“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这事儿也怪的很,好端端的那孩子就受了这罪,太医署女医的本事谁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不过分辨胎儿的性别,她什么时候有看走眼的时候?”

“将女胎诊成男胎,简直是无稽之谈。”

忽的说这么一场,王玲还没反应过来,只看着左郦脸上的惋惜:“我说这话倒也不是挑拨什么,不过你仔细想一想。”

“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自己也是想的日夜不安。”

王玲呆滞的目光终于转动,心中恍惚,对上了左郦森冷而幽邃眸子,她回过神儿来,看得左郦温柔的面庞上满是意味不明。

她咬了咬牙,恨声道:“您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为之,使了什么阴暗的法子,将我肚子里原本的男胎孩子换成了女胎。”

汗水湿透了身上单薄的寝衣,一时试着凉津津的,左郦的眸色恢复平淡,随意的看了看她,轻声道:“你这般说我倒是也不好说了,如今不过是咱们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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