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非要问清楚——”他转向叶行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样一个在妖族长大的孩子，掌门敢保证她日后不会念及旧情，给狐族传递消息？”

林栖悦闻言指节泛白。夜无忧和夜无极待她如亲人，从没有过半分利用之心。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少年声突然响起：“历长老说得不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清宴从师兄弟队列里走出来，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他个子矮小，眼神却异常坚定，走到殿中对着历千绝拱手行礼，声音却掷地有声：“华风师叔说的没错，妖族并不是所有妖邪都是纯恶。”

历千绝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被一个孩子反驳，但他毕竟是皇子，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的：“清宴，这是长辈间的事，你——”

“弟子说的是事实。”李清宴打断他，抬起头说道，“我八岁时被宫中内侍引入妖族境地，本以为必死无疑，是青丘的狐族修士救了我。他们不仅没伤害我，还将我送回父皇身边。后来父皇查到，背后之人就是想假借妖族之手除掉我，再嫁祸给狐族，挑起两族争端。”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重：“试问世间多少妖族罪孽，是被人捏造诬陷？若真如厉长老所说‘妖就是妖’，那些得道成仙的妖族修士，难道各个都是恶妖吗？”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静水，殿内几位长老都露出深思之色。华风长老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历千绝：“你听听，连个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转不过弯？”

历千绝脸色铁青，却被问得哑口无言。

叶行舟适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宗主的威严：“千绝师弟，清宴说得没错。我天衍宗宗旨是‘护佑苍生’，而非‘滥杀妖族’。栖悦是林师弟的女儿，是我天衍宗的弟子，这就够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往后谁再因‘妖族’二字刁难她，便是与我叶行舟为敌，与祖师立宗的初心为敌。”

历千绝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甩了甩袖子：“我只是提醒师兄，莫要引狼入室。”说完便拂袖而去。

乌长老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走到林栖悦身边，拍了拍她的肩：“栖悦师侄，你历师叔就是这性子，对谁都带着三分戒心。”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围上来，劝慰几句后，才跟着乌长老离开了正殿。

殿内瞬间空旷下来，只剩叶行舟、华风师叔，还有站在两侧的师兄弟们。

华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转向叶栖梧等人，语气带着长辈的嘱托：“这是你们师尊唯一的女徒弟，也是你们林师叔的独女，往后在宗门里，你们定要好好护着她。”

“是，谨遵华风师叔教诲。” 李清宴率先颔首，其他师兄弟也齐齐应下。

华风从怀中取出个描金漆盒，递到林栖悦面前：“这是师叔送你的拜师礼，早年间就想给你了，总算等到这一天。”

林栖悦双手接过，轻轻打开盒盖，只见里面躺着只粉晶手镯，晶体通透如晨露，里面嵌着细碎的银纹，在香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手镯不只是好看。” 华长老拿起粉晶手镯，套在她腕间，“里面有个储物空间，能装些随身物件。”

她捏了捏手镯边缘，果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像有个小小的乾坤藏在里面。

“当年我和你娘逛街，在凡间的玉器铺看到这料子，她说‘以后给女儿做个手镯’，可惜……”

华风的声音轻了些，随即又扬起笑意，“还是你们年轻人带着好看，衬得手腕都莹润了。”

林栖悦摸着腕间的粉晶，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华风师叔与母亲是好友，声音不由微颤：“谢谢华风师叔。”

“谢什么，该的。” 华风刚说完，就见顾言上前，手里捧着个木匣：“小师妹，这是大师兄的一点心意。”

师兄弟们挨个送上贺礼，林栖悦看着手里堆成小山的物件。

她试着用华长老教的法子催动灵力，把剑谱、玉佩、丹药统统放了进去。

第21章 .弟子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暖灵阁，林栖悦把师兄弟们送的礼物，一一从手镯里取出来整理。

“清宴，今日多谢你在拜师宴上帮我说话，若不是你……”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必谢。”李清宴嘴里含着桃子蜜饯，说话有点含糊。

她取出那枚冰蚕丝剑穗，递还给李清宴面前，

李清宴见状眉头蹙了起来，飞快的摆手。他昨日明明看见师姐把这剑穗系在剑柄上了，怎么现在取下来了？他瞥见她的佩剑挂着叶栖梧送的紫晶铃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