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人知道些什么，就是不敢说。”九渊踢了踢脚下的石子，“要么是被威胁了，要么……本身就不干净。”

与此同时，闺房内。叶栖梧的灵力持续安抚着陈香莲，她终于断断续续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看到一个人……脸上有疤……”

“什么样的疤？”叶栖梧耐心引导。

“很吓人……从眼角到下巴……”陈香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听见有人说……陈老狗……你施舍剩饭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叶栖梧心头一震，又问：“他们是不是对府里很熟悉？”

陈香莲点点头，泪水汹涌而出：“他们……好像认识路……家里设的机关……都被避开了……连库房最里面的暗格……都被找到了……”

叶栖梧眉头紧锁，起身走出闺房时，正撞见林栖悦和九渊回来。他把陈香莲的话复述一遍，九渊冷笑一声：“看来是熟人作案，说不定就在那群‘受恩’的人里。”

林栖悦想起善堂里那些躲闪的眼神和新鲜的伤痕，沉声道：“那些被收留的人，一定有问题。”

第47章 .善堂旧怨

林栖悦和九渊借着夜色潜回陈府善堂，见白日里那个带伤的中年汉子正缩在木床里打盹，两人对视一眼，动作利落地将他捆了个结实。

汉子睡得沉，被困住后才惊醒，刚要挣扎呼救，嘴里已被塞进块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两人将他一路拖到正堂，“咚”地扔在冰冷的地砖上。

汉子抬眼一看，顿时魂飞魄散。满地暗红的血迹尚未彻底干涸，供桌前的血泊里还残留着陈老爷夫妇倒下的轮廓，血腥味混着香烛气扑面而来，吓得他浑身抖如筛糠，喉咙里的呜咽声都变了调。

九渊蹲下身，慢悠悠扯掉他嘴里的破布。汉子立刻带着哭腔喊：“我什么也没说！真的什么也没说！你们不要杀我！”

叶栖梧站在他面前，目光沉静如潭。林栖悦和九渊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你看清楚，我们是谁？”叶栖梧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汉子哆哆嗦嗦抬起头，借着火把看清三人身上的侠士装扮，尤其是叶栖梧胸前天衍宗的玉佩，紧绷的身体忽然一松，瘫坐在地：“是……是三位大侠？你们抓我干嘛？我没做坏事啊！”

“没做坏事？”九渊笑了，一脚将剑放在他脖子间，吓得他又是一哆嗦，“那你说说，刚刚是谁要杀你？你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汉子的脸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林栖悦上前一步，语气冷了几分：“陈老爷待你们不薄，善堂收留你们，给你们一口饭吃，如今他遭此横祸，你却还在替凶手遮掩？”

“……我不敢说啊！”汉子终于崩溃了，“我若说了，他们要是知道了……找上门来怎么办？那伙人会把我们善堂剩下的人都杀了的！”

叶栖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沉静：“你现在不说，以为就能安稳度日？”

九渊蹲下身，用剑挑开他身上的绳索，“那人如此狠毒，他现在不杀你们，不过是还没腾出手来，等风声一过……” 他故意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冷意已经足够让人胆寒。

汉子的脸色从惨白变成灰败，忽然抱住头呜咽起来：“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林栖悦看着他绝望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你若肯说出实情，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这些人作恶多端，若你今日不站出来说出他们的恶行，日后会有更多人受害。”

叶栖梧点头附和：“你说出真相，既是救自己，也是告慰陈老爷的在天之灵。”

汉子抬起头，眼里满是挣扎，看看满地的血迹，终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颤抖：“大概是三天前，我当时正在如厕，听到王魁他们一伙人在隔壁商量...说要干一票大的……还说事成之后，分他们金银……”

“……其中刘老三不乐意，当场就被王魁杀了……” 汉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里满是惊恐，“他下手太狠了，一刀就……就扎在胸口上，连哼都没哼一声……”

叶栖梧眉头紧锁：“这王魁，到底是什么来头？”

汉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沉了下去：“说起来，他还是在善堂长大的……八岁那年被陈老爷捡回来，管吃管住，还请了师傅教他识字，待他跟亲儿子似的。可不知怎的，十四五岁上就染上了赌瘾，先是偷善堂的钱去赌，输光了就去外面赊账，吃喝嫖赌样样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