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指尖凝聚起一丝清冽灵力，轻轻拂过林栖悦的脖颈。那层被掩盖的痕迹，随着他的灵力瞬间消散，露出底下星星点点、泛着粉色的吻痕，像落在雪地上的桃花瓣，刺眼得很。

九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呼吸都粗了几分。他一把掀开林栖悦松散的外衫，只见薄薄的白色兜衣下，锁骨、肩头甚至心口处，都散落着类似的印记，有的浅淡，有的还带着未消退的红意。

“你对她做了什么？”九渊猛地转头看向李清宴，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话音未落，他抬手就挥出一道灵力——李清宴根本没来得及躲闪，整个人被狠狠甩在身后的石壁上，“咚”的一声闷响后，他捂着胸口滑落在地，一口鲜血险些呕出来。

李清宴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嘴角挂着血丝，却迎着九渊的目光没有退缩。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解释自己只是怕师姐被药性折磨，才忍不住安抚她，自己未越过最后一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些印记是真的，他对师姐的心动也是真的，就算解释了，又能改变什么？

他缓了缓气息，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声音虽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待师姐醒来，我会向她表明心意，无论她如何选择，我都认。”

这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九渊的怒意。他本就因林栖悦身上的吻痕心浮气躁，此刻听到李清宴直白的心意，更是怒不可遏。

只见他抬手凝聚灵力，几道泛着寒光的灵力长鞭骤然成型，“啪！啪！”几声脆响，狠狠抽在李清宴身上。

李清宴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石柱才停下，衣衫瞬间被抽裂，几道血痕赫然浮现。他咬着牙没哼一声，却也疼得额头冒了汗。

九渊怀里抱着林栖悦，脚步未动，眼底的寒意却几乎要将李清宴吞噬：“表明心意？你凭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嘲讽，“你不过是她的师弟，竟借着她中藥不清醒的机会，做下这种玷污她的事，现在还敢说要表明心意？”在他看来，李清宴就是趁人之危，那些遍布林栖悦身上的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据。

正在这时，九渊怀里的林栖悦，似是被两人的争执打扰，又或是药性再次翻涌，忽然不安地扭动起来，脑袋一个劲地往九渊怀里蹭，鼻尖蹭过他的下颌，带着滚烫的温度。

不等九渊反应，林栖悦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微微仰头，竟直接凑上去，将柔软的唇贴在了九渊嘴上。

“！！！”九渊彻底愣住了，身体僵得像块石头，连呼吸都忘了。他能清晰感受到唇上的温热触感，还有林栖悦无意识蹭过来的力道，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过片刻，他猛地回过神，林栖悦还中着“焚心”，这都是药性作祟！

他立刻偏头躲开，从怀里掏出之前从执闽处找到的解药，一手托着林栖悦的后脑，一手将药粉递到她唇边，声音不自觉放柔：“栖悦，张嘴，吃了解药就不难受了。”

林栖悦迷迷糊糊地含住药，任由药粉落进口中，又被九渊用灵力轻轻送进喉咙。

做完这一切，九渊才松了口气，可想起刚才林栖悦主动亲近的模样，九渊心里清楚，林栖悦方才主动亲近自己，大概率是药性失控所致，那么之前在结界里，她对李清宴或许也有过类似的无意识举动。

可这份明白非但没浇灭怒火，反而添了几分说不清的烦躁——既气李清宴没守住分寸，更气自己没能早点带回解药，让林栖悦受了这等委屈。

他转头看向角落里捂着伤口的李清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语气里的压迫感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你老实说，刚刚在这结界里，你到底碰她哪了？”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李清宴迎着他的目光，喉结用力滚动了几下。可话到嘴边，却被九渊猛地打断：“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九渊此刻满心都是林栖悦的状况，再听李清宴的辩解只觉得心烦意乱，更何况林栖悦身上的印记摆在那里，多说无益。他低头看了眼怀里呼吸渐渐平稳的林栖悦，眼底的戾气暴涨。

就在这时，石室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叶栖梧抱着昏迷的苏婉，身后跟着扶着石柱、脸色苍白的沈琅，慢慢走了进来。

叶栖梧刚踏入石室，就看到角落里衣衫破损、身上带着血痕的李清宴，顿时皱紧眉头：“这是发生了什么？”

沈琅也忍着胸口的疼痛，看向李清宴，又扫了眼九渊怀里的林栖悦，满脸疑惑。

九渊没回头，抱着林栖悦转身就往石室门口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你问你的好师弟吧。”他现在没心思解释这些，只想尽快带林栖悦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