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难哄,通天教主追妻有点难(124)
“谁要你救了!没有你我也能活得好好的!”重禾眼圈气红了,不是想哭,纯粹是怒火烧的。
“你除了会凶我、骂我、拽我,你还会什么?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讨厌你!”
“讨厌”二字像两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扎进通天心口。
他年轻气盛,何曾被人如此直白地厌弃过?
尤其是被这个他觉得自己已“纡尊降贵”照顾了许多的女人!
一股混合着受伤、羞恼和巨大委屈的情绪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脸色铁青,下颌绷紧,眼神冷得能冻住落下的雨丝。
“好!好得很!”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声音,
“本座真是多管闲事!你爱淋雨淋雨,爱喂凶兽喂凶兽,死了残了都与本座无关!”
他猛地转身,玄青身影化作一道锐利剑光,撕裂雨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撑在她头顶的避雨屏障也随之溃散,冰凉的雨水再次重重砸在她身上。
就该让她淋雨!让她被凶兽追!让她知道离了他寸步难行!
重禾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半天才狠狠地跺了跺脚,溅起一片泥水。
那个单薄的身影还站在原地,雨水将她彻底打湿,显得更加可怜兮兮。
她抬手用力抹了把脸,不知是擦雨水还是擦别的什么,然后竟又蹲了回去,固执地继续观察那株破草,甚至还小心翼翼地试图用微弱的法力为其遮挡风雨。
“不知好歹!”他低斥一声,像是要说服自己,拳心紧握,骨节泛白。
他通天纵横洪荒,何时受过这等闲气?还是一个修为低微、懵懂无知的小仙子!
蠢!蠢透了!通天几乎要骂出声。自己都那样了,还管一株草?
可骂归骂,可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底下那个身影上移开。
看着她冷得微微发抖却依旧专注的侧影,先前甩开他时那泛红的眼圈、带着哭腔的“讨厌你”又一次浮现,与此刻她的狼狈重叠,竟像一根细针,在他心口最不设防的地方扎了一下,刺痛蔓延开来。
他刚才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摁下,胡说!是她不识好歹在先!是她口出恶言!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着那道身影,沉默地,固执地,继续着他笨拙而遥远的守望。心口那阵闷痛,却久久不散。
就在这时,凶兽的咆哮传来。
通天的心神骤然绷紧!他看到那几道黑影扑向她,看到她惊慌失措地逃跑,那般脆弱,那般无助。
不好!
她不能有事!
“找死!”厉喝脱口而出,蕴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惶与滔天怒意。剑气斩落,比他面对任何大敌时都要果断狠绝。
看到她安然无恙,只是吓得脸色苍白,那股灭顶的恐惧才缓缓退潮,只剩后怕和失而复得的悸动。
他转过身,用最冰冷的讥诮来掩盖这一切异常:“现在知道怕了?不是说自己能活得好好的?不是不要我管?”
快说你错了!快说你刚才都是气话!
可她只是瑟瑟发抖,嘴唇翕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脆弱的样子让他心头火起,却又莫名酸涩。
罢了,跟她计较什么。
他粗鲁地施法为她驱寒烘干,动作僵硬,试图用不耐烦掩饰那不受控制流露的关切。
她低声的一句“谢谢”,让他所有准备好的斥责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道谢了?
别扭的情绪悄然滋生。他猛地别开脸,语气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些,却还要强撑面子:“笨得要死,反应还慢!若非本座恰好...路过。”
该死,差点说漏嘴!
为了转移这莫名尴尬的气氛,他将注意力投向那株罪魁祸首的“草”,语气依旧嫌弃:“这到底是什么破烂玩意儿,值得你连命都不要?”
听她急切地解释,那专注心疼的神情竟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一株破草也值得她如此?我的关心还比不上一株草?
他探查后,故意用最轻蔑的语气断定:“你这点微末法力,救不了它。”
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我立刻…
看到她眼神黯淡下去,他心头一紧,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沮丧:“本座又没说没办法!”
真是欠了你的!
他出手净化煞气,动作举重若轻,心中却暗自留意着她的反应。
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惊叹与崇拜,通天觉得通体舒畅,之前所有的不快和郁闷似乎都值了。
那点微妙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哼,现在知道本座的厉害了吧?
他强压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再次板起脸,拿出最惯常的傲慢语气教训她,仿佛这样就能找回刚才丢失的场子:“看清楚了?以后这种麻烦事,少逞能!不是每次都有本座给你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