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离+番外(313)
陆听晚所在的雅间,又舞起剑,她身侧左右各坐了小官,她靠在一人左肩,酒是旁人喂的,舞剑的小官剑尖刚递过来一杯酒,陆听晚醉态更明显了。
一声刺耳的推门声打断里边欢快的场面,楚云的琴声未停,陆听晚手里捏着酒杯,涣散地放出视线,那门口的身影隔在屏帘里越来越近。
陆听晚醉意里看清楚了那个身形,心间闪过不明的情愫,先喝了一口酒,咽下时也就瞧清屏风里出现的程羡之。
因酒水辛辣入喉而凝紧的眉心,在看见这张清冷的轮廓后又舒展开了,而她却只是风轻云淡主动道了一声,“你?也来喝酒的?”
程羡之不友善地睨着她身边的小官,眉心能挤死好几只苍蝇,只听两个小官倚在她身侧,妖精似的,“江掌柜,这人谁啊,扫兴死了。”
陆听晚不紧不慢地倒了酒,对上程羡之视线时,很淡定地看着他,说:“他呀,来头可不小呢,别吓坏我的美人儿。”
“姐姐吓唬人的吧?”
“吓唬人?”陆听晚勾起那人下颌,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赤裸裸地给站在屏风前的程羡之看,“那是当朝帝师、太傅、六部尚书、进军总督。”
“当朝帝师?怎会来我们江陵这等小地方呢。”小官当她只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程羡之身姿如松,清冷似月,程羡之移开目光,不再想看陆听晚流连在男子身上,她离开京都这三年年,都是这般寻消遣的?
那些他缺失了三年时间的过往,她是如何过得惊天动地的,这就是她想要离开京都的生活么?
屋内静了须臾,苍术拔刀,小官门见了白刃,只觉事不简单,吓得利落溜了。陆听晚被扫了兴觉得无趣,坐直身子轻叹了一声。
房内楚云的琴声却未停止。
“程大人,那还有一个人呢。”陆听晚挑眸提醒他,更像是挑衅。
“出去。”程羡之冷脸。
楚云也淡定,“我是江掌柜请的琴师,在这霁月馆,不管阁下是何身份,我只听客人吩咐。”
程羡之眼中寒光横过身侧的楚云,苍术的剑已经抵在他眼前,陆听晚知道程羡之做的出来,缓着气氛说:“楚云,你先出去,我与贵客有话相谈。”
楚云闻言停了拨弦的动作,出了雅间,苍术也退了出去。屋内就留下二人,还有那寻欢后的酒气。
陆听晚挥袖示意他坐,“你找我?什么事?”
“你喜欢弹琴的?”程羡之岿然不动,眸子似受了欺负,冰冷中仿若带着几分委屈。
陆听晚听他这么一问,轻笑一声,“都喜欢啊,长得好看,又会哄人,我喜欢嘴甜的。”
“你说我一个女子,腰缠万贯,闲着就只能找些乐子,怎么,这也归太傅管啊?可我又不是你的门生。”
陆听晚倒了酒,自顾喝下,久久才说:“更不是你的什么人了。”
程羡之俯身拿过她未喝完的酒杯,尝了味道,又搁下,再而走近几步,在陆听晚跟前压了下去,指尖捏着她的下颌,压着声音说:“寻乐子?那江掌柜看我这样的如何?”
两人相视良久,那神情蕴含的东西,陆听晚看久了就怕,跟那雁声堂抱着她,恳求留下时的神情不相上下。
“不敢碰,”陆听晚别开脸,躲开他的眼睛,“太多刺了,我嫌扎人。”
她确实不爱扎人的胡须,她曾躺在自己胸膛,摸着他的胡茬说扎人,程羡之恍惚了片刻,又才正回神,哑声说:“回了江陵,就是这么过来的?”
“也不全是,什么都玩,你来这又为着什么呢?”陆听晚指尖抵在他靠近的胸膛,试图推开一些。
“见你,我说过了。”程羡之不愿动,眸子却放浪地停在她心口位置,故意要陆听晚看见,“跟他们喝酒,玩儿,不如跟我,你觉得我如何?”
陆听晚隐约起了一丝不安,却又镇定道:“挺好的,程尚书什么样,夫妻一场,我也不是没试过。”
程羡之微微撑身,只与她拉开细微距离,她如今谈起风月事,都这般风轻云淡了吗?他心里堵了气难受,又不忍心对她撒,缓和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商量的口吻,“那你可想再要一回?”
他问的那样直白,陆听晚有些撑不下去了,推他的力道大了些,“程尚书还是放了我吧。”
“我伺候的不好?江掌柜不满意,是觉着这霁月馆的小官更识得情趣?还是更能哄你开心?”程羡之又如从前那般祈求。
陆听晚有些兜不住了,捧着酒喝,欲盖弥彰说:“程羡之,这不是一回事。”
“那是什么?”
“你真要在这种事情上找尊严吗?”陆听晚脸红扑扑的,酒喝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