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137)

作者:亦闲闲

月光从窗缝钻进来,掠过眼底时,那点水光便又顺着眼角往下淌。

晚晴和云岫不知姑娘与侯爷闹了什么别扭,可见着姑娘这般伤心,便觉这事不小。

姑娘虽性子柔软,可向来不是个矫情的人。

惯常受了委屈也不声张,便是身子不爽利,也总道一句‘不打紧’,从不愿给人添麻烦。

更不是个爱掉泪的性子。

晚晴在一旁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上前,轻声道:“姑娘,奴婢瞧着,侯爷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他就那样站着,连件厚披风都未披,姑娘,当真不让侯爷进来看一眼吗?”

话音落了许久,温凝才缓缓抬起头,桃花眼里蒙着层水雾,望出去,连窗纸上那道被月光拉得颀长的影子都模糊一片。

半晌,才极轻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还没办法面对他,也不知自己该用怎样的神情来见他。

云岫见状,从袖中取出一张闺阁帖子,双手捧至温凝跟前,“姑娘,宸王妃今日差人送来帖子,想请您过府小住几日,说是要说些体己话。”

这帖子午时便送到了,她搁在袖中大半日。

姑娘自从外头回来便坐在床榻边垂眸不语,她一直不敢贸然开口。

此刻见姑娘始终这般模样,才想着或许换个地方能让姑娘松快些。

云岫又补充道:“王妃特意嘱咐,若是小公子夜里离不得您,您只管带着一起去便是。”

温凝抬眼,眸子里总算有了点微光,她沉默片刻,哑声道:“明儿一早,回禀王妃便是,就说我也想同她絮絮话。”

……

第二日一早,谢惊澜来到老夫人的颐福堂。

老夫人同谢绾刚用过早膳,正坐在暖阁里喝茶说闲话。

听到下人通报,老夫人顿时眼睛一亮,手里的茶盏都搁下了。

嘴里念叨着,“可算来了!可算来了!”

谢绾昨夜被老夫人拉着说了半宿话,也知道了夕宝那孩子的事。

此刻眼底也是藏不住的期盼。

“孙儿给祖母请安。”谢惊澜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疲惫。

待直起身,目光又转向一旁的谢绾,拱手道:“见过阿姐。”

老夫人摆摆手,目光紧紧锁着他,“你且说实话,夕宝他到底是不是……”

话未说完,一旁的谢绾便以帕掩唇,笑出声来。

周嬷嬷眼中亦是笑意盈盈,连声道:“哎哟我的老夫人,您倒是先让侯爷喝口茶呀!茶都未上呢,就急着问小公子的事。”

老夫人自己也觉出不妥,轻咳一声,对周嬷嬷道:“是我心急了些,快、快给侯爷上茶。”

周嬷嬷捧着茶盏递到侯爷跟前,谢惊澜反而一撩衣摆,郑重跪地,而后双手接过茶盏,高举过眉。

“祖母,”他声音低沉,字字清晰,“夕宝确是孙儿的骨肉,乃谢家血脉无疑。”

老夫人正要去接茶的手蓦地顿住,浑浊的眼里一片亮光,半晌才颤声道:“当真?夕宝并非柳家的孩子,而是我谢家的骨肉?”

虽然这些日子,老夫人心里早已确认了七八分,可她还是要听孙儿亲口说。

谢惊澜仍跪在地上,双手将茶盏举过头顶,“孙儿不敢欺瞒,凝儿嫁去柳家时,柳公子早已药石无医,只剩一口气吊着,自始至终,并未与她行过房事。”

老夫人听完这话,悬了许久的心猛地落定,眼里的浑浊瞬间被亮闪闪的光取代。

她顾不上再问别的,撑着周嬷嬷的手就往屋角的佛龛前去,嘴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祖宗保佑……”

到了蒲团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嘴角却扬得老高。

谢绾和周嬷嬷也连忙跟着跪下,磕完头起身时,谢绾见老夫人眼角还挂着泪,却笑得满脸褶子。

周嬷嬷扶着老夫人重新在罗汉榻上坐定,刚要递上杯热茶,老夫人却忽然蹙起眉,望向仍跪在地上的侯爷。

老夫人拭着泪,见他始终眉头紧锁,脸上半点喜色也无。

她敛了笑,疑惑道:“侯爷既已查明真相,为何还这般神情?”

听到老夫人的问话,谢惊澜闭了闭眼,喉结重重滚了滚,鸦羽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

再开口时,声音里已浸满了化不开的艰涩,他不想再让任何人对凝儿有什么误会,如实道:

“孙儿确实查清了,可这孩子,是孙儿…是孙儿那年随驾祭祀时,在凝儿被迫嫁入柳家前几日,我…我为解毒,在黑夜中…强要了她。”

闻言,屋内霎时一片死寂,三人心头皆是一震。

相互对视一眼后,心里又都明镜似的,知晓侯爷那时定是逼不得已。

过了半晌,老夫人才叹了口气,“当年只知这毒凶险,却从不知竟还有这样一段隐情,更不知那丫头看似平静,心里还藏着这般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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