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婢,疯批摄政王红眼囚她(378)
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洞开,露出后方早已严阵以待的南昭将士。
弓箭手在前,骑兵紧随,步兵和盾牌手断后,人人握紧手中的兵器,依次鱼贯而出,甲叶碰撞声清脆而密集,像是在回应着城外汇聚的杀气,在七星城下,列成坚不可摧的铁壁铜墙。
随之,夕颜一马当先,从城门内驾马疾出。
萧南晏的乌骓马几不可察地顿了半步。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那匹踏雪马上的美貌女子。
原来,她身穿软甲,是这般的英姿飒爽,背脊挺得笔直,纵马向前时的侧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那是他生平从未见过的,属于她的锋芒。
玄袍下的手指,轻轻叩击着马鞍,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萧南晏知道,这场他期盼了三日的赌约,终于要开始了。
而他的颜颜,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哪怕是站在对立面,也依旧这般耀眼。
“王爷?”寒枭察觉到他的失神,低声提醒。
萧南晏缓缓松开缰绳,掌心已沁出薄汗。
他望着夕颜在阵前勒住马缰,放柔了声音:
“颜颜,你来了,这几日,你还好吗?”
夕颜握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踏雪”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她抬眼迎上萧南晏的目光,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萧王爷,阵前非叙旧之地。三阵之约,你我还是尽快开始罢。”
她刻意加重了“萧王爷”三个字,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鸿沟。
萧南晏看着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口像是被钝器碾过,闷的发疼。
“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第一阵,你想比什么?”
夕颜眸光微动,扫过两军阵前那处开阔的空地:
“便比阵法推演吧,取沙盘来。”
很快,亲兵便抬来两座沙盘,置于两人之间。
夕颜勒马上前,望着沙盘上复刻的七星山地势,声音清晰地传遍阵前:
“萧王爷,你我各执一棋,推演此山攻防,你我身后的将士,配合参演,若他们能出得阵中,此局便算你胜,如何?”
萧南晏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笑了。
他的颜颜,总能避开锋芒,寻到最擅长的战场。
“依你。”
很快,南昭几百名士兵,不出半个时辰,就在旁侧的空地之上,临时搭建了一处简易的方阵。
晨光下,两人隔着几丈的距离,一玄一白,一攻一守,在这剑拔弩张的阵前,拉开一场较量。
夕颜抬手,从亲兵手中接过白玉棋,指尖触及鸭蛋大的棋子之时,目光 已落在沙盘西侧的“生门”位置。
七星山地势被按比例缩刻在沙盘中,沟壑用青黛勾勒,峰峦以黄石堆叠 ,连那道曾困住萧南晏的溪流都用银丝模拟,纤毫毕现。
“萧王爷,此阵依八门金锁阵变式而来,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环环相扣。”
她玉棋借着内力疾射而出,正压在沙盘中央的“景门”处。
“萧王爷,你能令麾下将士从生门入,景门出,便算你胜。”
萧南晏执起玄黑棋,目光扫过沙盘,忽然笑了:
“颜颜既布此阵,想必已在八门中各设埋伏。”
他指尖微动,玄铁棋已然落在“伤门”处:
“譬如伤门藏滚石,杜门伏弓箭手,死门……该是毒烟?”
夕颜眸色微沉,未答,却抬手示意。
城楼上,有哨兵敲响铜萝,南昭将士依令而动,迅速冲入阵中的“七星山”入口,按沙盘布局,封锁八门。
萧南晏盯着巨大的沙盘,玄铁棋在指间转了个圈:
“寒枭,带三名锐士,从惊门入。”
寒枭领命,三名天启士兵如狸猫般,窜入“山道”。
惊门处本无埋伏,却见两侧山壁突然合拢,竟是道伪装的石闸。
“勾爪!”寒枭扬声喊道。
士兵们迅速取出腰间铁钩,勾住石闸缝隙向外拖拽,同时以巨盾顶住合拢的趋势。
沙盘旁,萧南晏玄铁棋落向“惊门”:
“石闸虽险,却需人力操控,拖延片刻,自有破绽。”
大约一炷香后,山间传来石闸崩塌的巨响——寒枭 带人破了第一道关。
夕颜白玉棋落向“死门”:“引他们去那里。”
南昭士兵点燃毒草,浓烟顺着风向,飘向惊门方向。
寒枭 察觉不对,正要下令折返,却听得萧南晏的声音从阵前传来:
“沿溪流走,毒烟遇水则散!”
寒枭带着三名锐士立刻转向溪边,毒烟掠过水面,果然化作白雾消散。
“伤门滚石!”夕颜玉棋重重落下。
“崖”上巨石轰然滚落,封住了景门前的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