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婢,疯批摄政王红眼囚她(402)
墙角燃着两炉檀香,与空气中的合欢花香交织,暖得人心头发痒。
几个公主府内的侍女,皆是穿红挂绿,满脸喜气。
见萧南晏抱着夕颜进来,连忙笑着上前,为首的侍女福了福身: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与公主喜结连理,真是天作之合!”
其他几人也纷纷道上几句喜庆话。
萧南晏眉眼舒眼,却只是淡淡颔首:
“有劳各位。”
他将夕颜轻轻放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婚床上,目光扫过满室喜庆,语气里放缓:
“你们下去领赏吧!”
几名喜娘互看一眼,掩唇而笑,想不到,眼前这位俊俏的新郎官竟这般心急。
但她们倒也识趣,福了福身,纷纷退出洞房。
门咔哒一声合上,洞房内忽然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红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饶是萧南晏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八面,运筹帷幄,可做新郎官却还是头一遭。
此刻,面对榻上端坐的新娘,竟无端生出几分手足无措。
站在原地沉默许久,萧南晏的目光,始终落在夕颜的身上,那身影纤细而安静,却让他的心跳乱了节拍。
他定了定神,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托盘中的玉如意,缓缓来到夕颜近前。
红盖头下,夕颜的纤手交握在膝头,指节泛白,显然也有些局促。
萧南晏看着那微微发抖的指尖,喉结动了动,轻声唤了一句:
“颜颜……”
随即,玉如意轻轻挑向红盖头的一角。
随着珍珠串簌簌滑动,盖头被缓缓掀起,露出夕颜那张红妆映雪的绝世容颜。
龙凤烛的暖光落在她脸上,衬得肌肤越发晶莹如玉,眉梢眼角的绯红比胭脂更艳,比往日里清冷的她多了几分柔媚,较战场上的英气添了几分娇憨。
萧南晏一时怔住,手中玉如意险些坠地。
他素知夕颜貌美,可见惯了她或凝眸蹙眉的清冷,或执剑而立的英气,何曾见过这般艳光四射的模样?
烛影摇红间,她眼波流转,竟似蒙着一层水汽,却直教他心神俱醉,周遭一切都仿佛成了虚化的背景,眼中唯余这抹惊心动魄的红妆。
夕颜看着眼前的男人,今日的他,一身大红喜服,往日眉宇间的凌厉棱角,仿佛被这喜庆的颜色磨平了些,烛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轮廓,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一双眸子脉脉含情,分明是个俊俏绝伦的郎君。
可她望着这般模样的他,心头却无半分旖旎。
这场婚事,终究是万不得已。
纵使他此刻眼中的情意浓得化不开,纵使他为她铺就十里红妆、山河为聘,她心底那道因过往纠葛划下的痕,却仍在隐隐作痛。
过往九载堆积的怨,还在。
像根细刺扎在那里,让她无法沉溺于这龙凤烛影之间。
兜兜转转,她竟然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这是曾经,她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的。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灼热的目光,指尖在嫁衣绣纹上轻轻划过,沉默里藏着道不清的复杂滋味。
萧南晏端过合卺酒,琉璃盏中酒液澄澈,映着烛光微微晃动。
他递给夕颜一杯,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颜颜,饮下这合卺酒,你便是我萧南晏唯一的妻。”
夕颜望着杯中酒,心头怨怼仍在翻腾,可红妆已着,拜堂已毕,昭告了天下。
她既已愿赌服输同意和亲,万没有回头的道理。
迟疑片刻,两人终是双臂交替,饮了对方手里的杯中之酒。
萧南晏见她饮下,当即将两人的酒杯放在一旁的案上,不待夕颜反应,便伸手将她紧紧拉入怀中。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辨不清的喟叹:
“颜颜,你可知,过去几载光阴,本王对你早已情根深种,偏生当局者迷,竟迟迟未曾察觉自己的心意。”
他低头,鼻尖轻轻蹭着她的发髻,话语里裹着悔意:
“从前,对你那般冷漠疏离,是本王糊涂,不该。那些让你受的委屈,本王都记在心上,往后余生,定用百倍千倍的好来弥补。”
他的唇轻轻抵上她的额头:
“本王会好好地爱你,爱茵儿,不会再让你们受半分委屈。”
说着,他抬手取下她头上沉重的凤冠,滚烫的唇掠过她光洁的额头,轻轻碾过眉骨,滑过鼻尖,最后停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方才,他说过的话明明柔情似水,带着剖白心迹的恳切,可这吻却是带着不容抗拒的攻击性,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便带着势如破竹的攻势席卷而来,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夺殆尽。
夕颜只觉得全身僵硬得像冰,过往的那些疏离与防备,瞬间筑起高墙,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推他,纤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像撞上了铜墙铁壁,怎么也抵不过他愈发收紧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