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婢,疯批摄政王红眼囚她(495)
萧南晏俯身,将带来的白菊轻轻放在陵寝前的石案上。
“爹爹,阿晏也来看您了。”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沉淀了半生的重量。
赫连枫垂眸,望着密密麻麻的碑文上,“赫连琮”三个鎏金大字,忽然屈膝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
“父皇,儿臣不孝。”
这一刻,赫连枫泪如雨下:“父皇,当年若不是儿臣追逐皇权,不愿放手,才累得您失了性命,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他的声音越发哽咽:
“儿臣这些日子总在想,您在位时,总说‘河清海晏’四个字,可儿臣继位后才明白,这四个字背后,是多少百姓的生计,多少边关的烽火。”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却目光灼灼:
“儿臣在此向您起誓,定当效仿父皇勤政爱民,整饬吏治,让天启的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让边关再无战事,让这江山真正做到国泰民安。若有一日辜负了您的期望,便让儿臣……粉身碎骨。”
萧南晏亦在赫连枫身旁跪下:
“父皇,莫怪阿晏不能认祖归宗。儿相信,若是您还在世,那般深爱母亲,也不愿这段宫闱秘事公诸于众,辱了母亲的清名。儿子就要走了,远赴靖安,这江山,便交由赫连枫的手中,相信,他定不负您的期望。”
兄弟二人在陵寝前跪了许久,半晌无言。
最终,二人相携着站起。
赫连枫握住他的手,掌心滚烫:
“那日在王府,多谢皇兄,让朕与夕颜再见一面。”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朕知道,她心里从来只有你。从前是朕痴妄,总想着争一争,如今才明白,能看着她安稳幸福,便已是最好。”
萧南晏望着远处连绵的云丘山峦,那里曾是他与赫连琮最后分别的地方。
他侧过脸,第一次用温和的语气唤他:
“阿枫,皇兄要走了,希望你信守承诺,天启便交给你了。”
赫连枫想起昨夜夕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很快被释然取代:
“是为了夕颜?”
“是,也不全是。”
萧南晏笑了笑:
“这朝堂于皇兄而言,早已是枷锁。你能迷途知返,心怀天下,日后,必会有一番作为。皇兄胸无大志,做了逃兵。压在你肩上的担子,才是最重的。”
“皇兄……”
赫连枫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他知道,萧南晏之所以要远走他乡,既是不想与他日后因为皇权再生间隙,也是为了夕颜能与父母双亲得以时时团聚。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臣弟,谢过皇兄!”
赫连枫深深一揖:
“阿枫定会记得皇兄的话,你我兄弟,一个守着燕都的繁华,一个护着边境的安稳,让这天下,真的能如父皇所愿,河清海晏,再无纷争。”
风穿过松林,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两人脚边。
“皇兄,常……常回来看看。”
赫连枫的声音闷在风里,带着少年般的哽咽。
“好。”
萧南晏应着,声音里带着笑意:
“等你把天启治理得国泰民安,我便带着夕颜和孩子们,回来给父皇和母亲上柱香。”
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乾陵的碑石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
兄弟俩并肩站在陵前,身影被拉得很长。
过往的恩怨,在这一刻,似在父皇的注视下烟消云散,只余下紧握的手,和对这万里江山共同的期许。
第495章 (大结局)此去天涯归期远
三日后的清晨,燕都城门大开,晨光穿透薄雾,给厚重的城墙镀上一层金边。
萧南晏依旧一身玄色锦袍,身后是整装待发的萧家军。
夕颜抱着茵儿,站在马车旁,雪白的衣裙被风拂起,像一朵飘泊不定的云。
傅云卿、玄玥、蔓萝、楚烬一路相送,这会也早已跟至城门外,彼此间没有太多话语,只那目光里的不舍,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蔓萝死死搂着夕颜,手臂收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人就会消失。
“夕颜,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
她的声音哽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夕颜的衣襟上。
这三日,萧南晏发了恩典,特意让她们姐妹俩同住,夜里挑着灯说不完的话,从年少时的颠沛到如今的安稳,从孩子们的咿呀学语到往后的漫长岁月,离愁像藤蔓似的缠了满心。
蔓萝不止一次红着眼说,真想抱着楚樾跟她们一起走,还是夕颜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她这荒唐的念头。
“傻丫头,又不是永不相见了。”
夕颜替她擦着泪,自己的眼眶也红了:
“等朝内稳了,让楚烬带着你和樾儿来靖安城,我给你们留着最好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