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姑娘们偶尔发出的细微呼吸声。

阿古拉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时不时偷偷打量着乌苏木，显然还沉浸在主子“开窍”的喜悦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脚步声。乌苏木的指尖猛地一顿，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门口。

焉瑾尘被侍卫引着走进来，刚踏进前厅，目光就扫到了那排穿着水绿色衣裙的姑娘。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目光从那些垂着头、面带羞怯的姑娘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主位上的乌苏木身上，神色瞬间冷得像结了冰，眼底的寒意几乎要溢出来，连周身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乌苏木迎上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口的慌乱，抬手朝那些姑娘的方向指了指，声音尽量放得平稳：“挑一个。”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前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连姑娘们的呼吸都放轻了，一个个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偷偷抬眼打量着焉瑾尘，眼底带着几分期待与羞怯。

焉瑾尘盯着乌苏木，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嘲讽：“乌苏木，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把戏。”乌苏木避开他的视线，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凉透的茶水，试图掩饰喉间的发紧。

茶水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让心口的疼更甚了，“你不是想要……儿女双全吗？挑一个合心意的。”

他说这话时，指尖几乎要捏碎手里的茶杯，指节泛白，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凸起。

焉瑾尘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先是刮过那些不知所措的姑娘，看着她们瑟缩的模样，眼底的嘲讽更浓了。

随即，他的目光猛地转回乌苏木脸上，一步步朝主位走过去。

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乌苏木的心尖上。

最终，他停在离主位几步远的地方，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句地问：“挑一个？然后呢？”

“然后……”乌苏木的声音卡了一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才硬声道，“让她给你生儿育女。”

这话刚说完，他就看见焉瑾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焉瑾尘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那疼痛来得又快又猛，让他呼吸都滞涩了几分，连指尖都开始发抖。

他死死盯着乌苏木，眼底翻涌着嘲讽与难以言喻的怒火，可声音却冷得像冰，没有一丝起伏：“你真这么想的？还是觉得拿我逗乐子很有意思？”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瑟缩着的姑娘，看着她们眼底的惶恐，心口的疼又重了几分。

这些姑娘都是无辜的，却被乌苏木拿来当棋子，用来试探他，甚至用来威胁他。

目光猛地转回乌苏木脸上，焉瑾尘的声音里淬着毒，带着无尽的悲凉：“我要是点头同意了，你转头就会把她们全杀了，对不对？就像以前那样，只要是靠近我的人，你都不会放过！”

乌苏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要是不同意，”焉瑾尘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像是绝望的困兽在哀嚎，“你就开心了？消气了？你就等着看我向你求饶，用这些无辜的人来威胁我，逼我妥协？乌苏木，你惯会用这样的把戏！”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乌苏木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焉瑾尘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那是昨夜未眠留下的痕迹，此刻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死死盯着乌苏木的眼睛，声音里带着颤抖，却依旧字字清晰：“乌苏木，你用这种法子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掌控心理，不觉得有病？”

前厅里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那些姑娘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个脸色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阿古拉也缩在门口，大气不敢喘，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焉瑾尘会说出这么重的话。

乌苏木看着焉瑾尘眼底的绝望与愤怒，心口像是被巨锤砸中，疼得他手指都在颤抖。

他想伸手去碰焉瑾尘的脸，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手刚抬到一半，就被焉瑾尘冰冷的目光逼退了。

第176章 到底要我怎样？

前厅里的空气像被投入了冰石，骤然冷得刺骨。

乌苏木那句“让她给你生儿育女”落在焉瑾尘耳里，非但没有半分“妥协”的暖意，反倒成了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