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暂歇，安虞蜷在洛渊怀中，指尖描绘着他胸膛上被她情动时留下的浅浅红痕，轻声问：“师尊……你好像……有些不同？”

洛渊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自己微凉的唇边，珍重地吻了一下。

他深邃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暗色，那并非纯粹的欲念，更有一丝被混沌之力侵蚀后放大的、近乎偏执的占有。

“墟渊的混沌之力。”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事后的慵懒，“无孔不入，侵染神魂。越是至清至净者，反倒……易为其所染，放大心中深藏之念。”

他垂眸，目光落在安虞纤细手腕上那枚几乎看不见的冰魄系灵链印记，指尖轻轻拂过，“此链护你灵台清明，却也让我……更清晰地感受到此地的侵蚀，无处可避。”

他顿了一下，手臂收拢，将怀中的柔软搂得更紧。

……

第三日清晨，一道无形的意念传入殿阁。

洛渊起身，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只是眼底深处，那抹因混沌之力而起的暗色并未完全褪去。他替仍在熟睡的安虞掖好被角，指尖在她腕链上轻轻一点，留下更稳固的印记。

“我去见他。你留在此处，莫要乱走。”

安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蹭了蹭柔软的枕席。

……

永夜宫深处，一座由纯粹混沌晶石构筑的虚空殿内。

洛渊与黑袍男子相对而立。

“近万年未见了，洛渊。”

墟渊大帝率先开口，嘴角噙着一抹惯常的玩味弧度。

“嗯。”洛渊的回应依旧简洁。

短暂的沉默后，商扶的目光似乎穿透虚空，落在洛渊来时的方向，语气平淡地问：“她可还好？”

洛渊眼眸微动，知道对方问的是谁。

“不朽所设下的禁制尚在。”他声音清冷：“但得青帝法则，待其完全炼化融合，根基重塑后，想来可破除其中一道。”

墟渊大帝轻笑一声，只道：“那就好。”

就在这时，殿门无声滑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款款而入。

女子身着一袭暗色长裙，裙摆点缀着流转的星芒。

当她抬起头，那张脸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洛渊面前……

饶是以洛渊的定力，瞳孔也在瞬间骤然收缩！

那张脸……赫然是安虞的模样！分毫不差！

洛渊周身气息瞬间冰寒，一股无形的威压几乎要冻结空间。他神念扫过，却惊异地发现，眼前女子身上并无任何幻术或伪装的痕迹！

血肉、骨骼、灵力波动……都无比真实！除了那双眼睛，虽然美丽，却过于沉静，甚至带着一丝空洞，缺乏安虞眼中的灵动。

商扶将洛渊瞬间的失态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加深：“很像她，对吧？”

他伸出手，那女子便温顺地走到他身侧，任由他揽住纤腰：“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墟渊未来的女主人——阿夜。”

名为阿夜的女子朝着洛渊盈盈一拜，姿态完美无缺，声音清泠悦耳，像精心雕琢的玉器，却缺乏温度：“小女子阿夜，见过洛渊神君。”

洛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与安虞一模一样的容颜下，是截然不同的灵魂。

他压下心头的惊骇，面上恢复古井无波，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第148章 乖，别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

当洛渊回到殿阁时，安虞早已醒来，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窗边一株黑叶紫花的奇异植物。

听到动静，她立刻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洛渊的手臂，亲昵地晃了晃，仰起脸，笑容明媚灿烂：“师尊师尊！你去了好久，我好想你！”说着，还习惯性地在他怀中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小兽。

洛渊低头看着她生动的眉眼，感受着她身上鲜活的气息，心头因阿夜而产生的异样感稍稍散去。

他抬手，习惯性地想揉揉她的发顶，指尖却在即将触及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她肩上，低低应了一声：“嗯。”

……

大婚之日，永夜宫被布置得如同混沌星海本身，璀璨而诡异。宾客皆是各界巨擘，气息强横。

当一袭华丽玄黑婚袍的墟渊大帝，牵着盖着阿夜出现在大殿中央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头纱之下，阿夜的容颜若隐若现。

坐在洛渊身边的安虞，好奇地踮脚张望。

当阿夜的面纱在仪式中被墟渊大帝轻轻掀起时……

安虞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溜圆，下意识地抓紧了洛渊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惊呼：“不是吧？师尊！她她她……她怎么跟我……一模一样！”

她话都说不利索了，指着自己的脸，又指指远处的阿夜，最后憋出一句：“我要怀疑我娘亲是不是偷偷多生了一个流落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