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29)
“他……他是人啊!”安虞揉着额头,“又不是灵兽,我怎么收……”
“他不是人。”
国师指尖轻点,一道隔音结界悄然展开,“算是半人吧。”
安虞好奇地眨眨眼:“那另一半是啥?”
国师微微蹙眉,犹豫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
“本座不知。”
“啊?!”
安虞也是有些震惊的,她本以为国师大人算是这天上地下最为博学之人了。毕竟没点文化怎么可能在人间和这仙界都能任个一官半职呢?
“那那那?国师大人,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个啥,我若是收不住怎么办呀?”安虞瘪着小嘴说:“如若他是什么大妖怪,我……我还妄图当人家的主人,会不会被吃了呀?”
安虞是真的害怕,然而国师闻言,却是将目光落在了她怀中的狐狸上。
国师语重心长:“安虞,你既然能收服这等灵狐,想必收下他也不在话下。”
“啊?”
在安虞的惊异声中,小狐狸懒懒的抬了抬眼皮。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廊下,颈间的禁灵锁随着步伐发出细微的脆响。
国师轻叹了一声:“安虞,你灵根杂糅,但气息温养,对灵兽是极好的。”
他看了眼廊下少年,低声道:“如今他体内的妖兽血脉苏醒,若是不得温养抚恤,日后,怕是会酿成大祸。”
安虞虽然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觉得挺有道理的。毕竟她从小就招小动物喜欢。
还记得小时候从私塾回家,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群流浪狗将她包围,那真是把小安虞吓得半死。
然而奇怪的是那些小狗既没乱咬也没乱叫,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她。
本来安虞还是有点害怕的,可久而久之倒是和这些小流浪熟识了。
小流浪会跟着她回家,乖巧的等在后院门口。她也会扒拉些剩饭剩菜去投喂那些小流浪。
那时的虞府尚未有如今的规模,不过是在江南小有名气罢了。府中时不时也会潜入些宵小之徒。自从她喂养了那些小流浪之后,宵小之徒倒是少了许多。
可好景不长,一日清晨,安虞准备去私塾,可就在她打开后院门时。七八只小流浪躺在血泊之中,它们有的被砍下了四肢,有的被挖去了双目……
因此,安虞高烧了三天三夜。
……
少年在距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停下。阳光透过他单薄的衣衫,隐约可见蜿蜒的伤痕中,有一道闪着细碎金光的奇异纹路——像鳞,又像疤。
国师带着他们来到驭兽宗的结契堂。古老的石室中央刻着繁复的阵法图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历代驭兽师与灵兽的契约卷轴。
“站到阵法中央去。”国师指了指那个泛着微光的五芒星阵。
安虞牵着少年的手腕刚踏进去,阿灼就炸着毛跳到了阵法边缘,四条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
“国师大人,”安虞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非要结契啊?
国师从袖中取出一枚冰晶,里面封存着一缕躁动的金光:“月前,他体内兽血暴动。在京城险些酿成大祸,若与你结契,灵力受你牵制,想必闹不出大乱子。”
安虞瞪大眼睛,国师的意思大概就是要用她那点可怜的灵力,去拴住一条可能发狂的妖兽?这跟用蛛丝绑大象有什么区别?
但她还是乖乖念起了咒语。一连试了七八遍,阵法纹丝不动。
“国师大人……”安虞哭丧着脸,“我是不是不行啊?”
少年突然单膝跪地,指尖按在阵法核心:“需是血契。”
“嗷!”阿灼瞬间炸成一团火球,直接跳进阵法中央。
开玩笑,血契可是人间修士与灵兽最深的羁绊,一人一生只能结一次!
要是安虞和这半兽结契,岂不是要跟它解除?
少年仿佛是能猜到阿灼的意思,他抬起眼眸,看向狐狸:“不用解除。”
“啊?”安虞和国师同时出声。
少年低声呢喃:“我们……不一样。”
安虞将信将疑地咬破指尖,一滴血珠“啪嗒”落在阵法上。阿灼虽然满脸不情愿,还是用尾巴尖在她伤口上轻轻一扫,算是默许。
“以血为媒,以灵为引……”安虞再次念咒,这次血液突然沸腾起来,阵法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她的血与少年的血在阵法上空交织,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少年眉心。
“砰!”
不出所料,少年直接昏倒在地。
安虞蹲下身,戳了戳他泛着金光的眉心印记,转头问国师:“为什么和我结血契的都会晕过去啊?”
国师瞥了眼她手腕上同时亮起的狐形印记:“因为他们的灵力太强,而你……”
安虞及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懂!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