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61)
安虞目送孔越离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锦盒边缘。
夜深人静时,岳凌来访。她眉宇间略显疲惫:“小满还是不肯说话,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她顿了顿,轻叹了声:“剑宗传来消息,召我过去,我得继续西行了。”
安虞轻嗯了一声,提议道:“可向临风师兄借白羽鸢一用。”
岳凌点点头,第二日天未亮便离开了问月宗。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他们来到江南,挖灵根的恶性事件似乎真的停止了。
随着黄清仙逝,那个诡异的阵法也彻底毁去。孔越闭关后,问月宗的灵石交易完全中断,所有线索好像都断了……
一时间,安虞也不知如何查起……
直到第七日,林小满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苏临风也是松了口气:“我们留在此处,也是无用了,不如回天渊阁?”
安虞沉吟片刻:“我想先回一趟江南府。”
出发那日,他们正好遇见几个问月宗弟子采买归来。
几人边走边议论:“听说江南府的散修抓了个半妖,少年模样挺俊,下身却是蛇尾……”
“据说是水蛇妖祸害人间姑娘生的孽种,要送给九千岁呢!”
“啧啧,那个老阉货玩得可真花……”
安虞听得一阵恶心。她早从娘亲那里听过九千岁的传闻。娘亲说,那个九千岁大抵是因为失去命根子,心理扭曲了。不爱男也不喜女,专好妖物。这怪癖在权贵圈里早已不是秘密。
回到虞府,安虞扫了一眼。府中仆役个个精神抖擞,总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她又悄悄取来母亲腰间的灵石探测,却的确再没听到那种痛苦的呻吟声。
晚膳时,虞锦梅多喝了几杯,脸颊泛起红晕:“明日府衙设宴,你随我一起去。”
她晃着酒杯:“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我女儿虽无灵根,却比他们那些废物强百倍!”
林墨急忙抢过酒杯:“夫人,不能再喝了。”
虞锦梅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当年我倾尽家财助老将军收复北疆,那些人传我什么?以色侍人?”
她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我何须押上全部身家?”
“还有那盐税案,我揪出贪官三十余人,他们却说我是靠睡遍朝堂才得的证据!”
虞锦梅越说越激动,猛地拍桌,“虞儿,你说可不可笑,女人立世,做什么都是错!不嫁人是错,嫁了人不安分是错,安分了没生儿子还是错!”
“有事业是错!没事业依附男人更是错上加错!”
林墨心疼地握住虞锦梅的手,转头对安虞道:“虞儿若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安虞摇摇头,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女儿陪娘喝。”
一杯接一杯,直到视线模糊,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
那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带着冬日里火焰的温暖。脸颊贴着的胸膛结实而安稳,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一下一下的足以令人沉沦。
阿灼将安虞轻轻放在床榻上,指尖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少女眉头紧锁,眼角还挂着泪痕,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狐狸的心口莫名发紧,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为什么难过呢?”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呼吸灼热:“谁惹你难过的?告诉我,我替你杀了他们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从来都是凶兽,只是在她的面前收起了利爪和獠牙。
安虞在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阿灼的身体僵了一瞬,赤红的发丝垂落,与她的青丝纠缠在一起。他轻轻啄吻着她的眼角,似乎想彻底的抹去那些泪痕。
夜色中,只听他轻声呢喃:“你乖一些,今日你醉了,我不想欺负你……”
翌日清晨,虞锦梅揉着宿醉发胀的太阳穴,径直推开了女儿的房门。
“虞儿,府衙的宴席……”
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鎏金暖帐中,她的宝贝女儿正被一个红发男子压在身下。
那男子赤发如瀑,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胸前袒露一大片赤裸的肌肤,可身后……身后赫然垂着五条蓬松的狐尾!
“啊!”虞锦梅的尖叫声惊飞了窗外一树麻雀。
阿灼其实早在脚步声临近时就醒了。但嗅到是安虞母亲的气息,便懒洋洋地没有动弹,甚至还故意将尾巴舒展开来。
安虞被尖叫声惊醒,迷蒙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阿灼近在咫尺的俊脸,再往下看……自己衣襟大敞,锁骨处还留着可疑的红痕。
最后抬头,对上了娘亲震惊到扭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