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你离我远点。”她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花大冰块娘。

这么趴腿上，像是放了个冰块在腿上，虽然伤不到身体，但是不舒服还是会有的。

花娘：“……”

“主子，旁人好歹是用完再丢，您还没用完的就丢啊。”

故作委屈的咬着唇，魂体却诚实的退开了些。

“花娘委屈的小表情真可爱。”秦音谣感慨道。

花娘眼睛一亮，正要凑近。

秦音谣话音一转：“可惜我不是男人。”

花娘：“……”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好了，冬宁若是身体无碍，喊她过来，我有话问她。”秦音谣想了想，开口道。

冬宁对原身颇为忠心，她来之后，伺候她也是尽心尽力。

如今得知真相，若实在无法接受，她也不会强求。

左右身边有伺候的人。

何况原本也打算着，寻一寻老实人，若有冬宁合眼缘的，就好生将她送出门子。

脱了奴籍，做个正经夫人，以后孩子如果有出息，考取功名或入、伍从、军，都无不可。

“是，主子。”花娘应声离开。

“冷气！”秦音谣声调提高了几分。

花娘：“……”

“主子，有没有可能，整个主院儿里，只有您一个人不怕阴气侵体？”她回头，无奈的望着秦音谣。

为何夏嬷嬷等人的住处那么偏，就是晚间秦音谣休息的时候，需要‘冷气’。

虽说现在是大白天，阴气对身体的伤害小，但也只是小点，不是没有。

“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要抓紧练一练，让阴气凝聚在我身边，你自己还能不受范围控制的移动了。”秦音谣皱着眉，一脸认真。

花娘：“？？？”

“主子是认真的吗？！”花娘眼睛瞪得溜圆。

“是啊。”秦音谣点点头：“厉鬼报仇时，阴煞之气不就可以在人群里，只针对某个人吗？怎么只有阴气就不行了？”

花娘深吸一口气。

无语，是她今天的鬼话。

主子也说了那是报仇的时候了！

但跟主子讲道理，素来是行不通的。

闷声不吭去喊人了。

不肖片刻功夫，清瘦了一圈的冬宁，就跟在花娘身后来到秦音谣面前。

神情复杂的看了眼秦音谣，跪了下来：“小姐。”

“起来说话。”秦音谣微微颔首，脚尖点着地面轻轻晃着秋千：“你可是不愿意伺候我。”

自从岑夫人和原身的魂魄离开，冬宁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还是这几天来，她们见的第一面。

“你对你家小姐很忠心，她离开，你很伤心，这些我能理解，也并不怪你。”

“只是，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她虽然是半路被踹下来历劫的，但天道选人，并不会强行弄死一个人。

除了生辰契合之外，原身本就是命短之人。

秦音谣淡淡道：“你若不想伺候我，我也不强求。”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或是我为你寻一门亲事。”

“如今你年岁也到了，若想嫁人，我会帮你脱离奴籍，备上份厚实的嫁妆。”

于她而言，在现代待过，知道成亲太早对女子不好。

可她只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对于婢女而言，真到了现代谈婚论嫁的年纪，就是‘老姑娘’了。

无法科普太过先进的知识，最好还是尊重时代背景。

冬宁原本以为，小姐是要训斥她最近的懒怠，却不成想，小姐想直接不要她。

顿时慌了神：“小姐恕罪，奴婢没有不想伺候小姐，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一辈子伺候小姐！”

她连连磕头：“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内疚，内疚没有伺候好小姐。

可这话怎么说？

原来的小姐死了，才有了现在的小姐。

若是说出来，就好像在埋怨现在的小姐一样。

可现在的小姐待她也是极好的，不但护着她不被欺负，还让待她极好的夫人得以瞑目。

“你觉得内疚没有伺候好原来的小姐。”这点心思，都无需秦音谣猜，一眼就能看透：“可万事万物，皆是命数。”

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即便没有我，她该是什么命运，就还是什么命运。”

既然说了，不妨把话说明些。

按理说，护国将军府，满门忠烈，如此功德，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可正因为人间气数混乱，才会前有龙太子历劫，后有她半路被踹进来掺和一脚。

皆是缘法。

提及这个，冬宁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奴婢知道，奴婢对小姐也并无埋怨之意，只是自责内疚。”

“该说的我都说了，她自有她的命数，这并不与你相干。”秦音谣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