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天作之合(193)
一幕碎碎念:
小墨的身世也蛮可怜的,爹不疼娘早逝,只有舅舅和外祖母心疼,舅舅也只是把他接到宫里抚养,成年后把他娘的府邸赐给他,也只是把六部九卿的副手位置放出来任他选……等等,这有什么可怜的啊摔,小墨你别用身世博妹宝的同情!
第87章 死者男扮女装?
第二日, 墨淮桑带着东隅与墨言,去相邻的宣阳坊走马上任。
万年县衙坐落在京城繁华地段,却远不及大理寺气派, 处理的也多是坊间的邻里纠纷、盗窃斗殴、市井官吏等琐碎事务。
墨淮桑这位曾经的大理寺少卿、天子近臣,骤然被贬来此做个县丞, 连降十二级, 在外人看来无疑是栽了个大跟头。
因此朝堂上关于弹劾墨淮桑的风潮霎时终止。
万年县的柳县令却不敢怠慢这尊大佛,当年墨淮桑还未进大理寺之前,就已是令京兆、长安县、万年县都头疼的人物, 打不得骂不得,谁没吃过他的闷亏?
谁料他进了大理寺,一改纨绔作风,逐渐展现出卓越的探案才能。
昨日还要请阮京兆代为转圜邀请的大能人,今日便来了万年县, 柳县令在惊愕、惶恐之余, 心底还有一丝窃喜, 得此能干的下属,何愁年底的政绩考评?
柳县令对新来的县丞恭敬有加, 言明他只需要继续跟进何二娘的案子即可, 还特地在县衙后堂辟了间静室, 专供墨淮桑使用。
“有任何需求,墨少……郎君尽管提,本府定当全力以赴。”
墨淮桑敷衍地拱手:“柳县令客气, 叫墨县丞就好,我的本职仍是破案缉凶,其余琐事,不敢叨扰。”
县衙内一众胥吏见状, 自是对墨淮桑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怠慢。
看着柳县令离去的背影,东隅倚在廊柱上,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你被贬了,县令反倒拘谨起来了,明明昨日在何府碰面时,他还挺进退自如。”
墨淮桑横了她一眼:“有功夫取笑我,不若来看何二娘日常起居的卷宗。”
东隅吐了下舌头,乖乖坐下翻阅笔录。
何二娘作为一位五品官家的嫡女,生活可谓规规矩矩,甚至有些刻板乏味。
每日无非是闺中刺绣、读书习字,偶尔与姐妹或手帕交小聚,最多和庶妹在掌事娘子的陪伴下,前往东西市采买胭脂水粉或时新花样,从未去过什么偏僻之处,接触的人也是家世清白的女眷或仆从,寻不到任何可能招惹邪祟的由头。
据派去何府值守的衙役回报,府内一切如常。
玄猫蹲守在何二娘子的闺房屋顶,几日下来,除了逮住几只鸟雀,毫无所获。
喝了薛老道长的符咒与药的何五娘,情况倒是略有好转,不再终日痴傻,但大多数时间仍是昏昏欲睡。
东隅将卷宗盖在脸上,仰天长叹:“毫无线索啊……”
墨淮桑揉了揉眉心,忽然起身:“整日困坐于此也毫无益处,走吧,出去走走,也当是体察民情。”
两人换了寻常衣袍,只带了墨言,汇入长安城熙攘的人流。
繁华的长安街市,东隅看得眼花缭乱,心生感慨:
“万年县的衙役真不容易,京城里权贵云集,随机扔个花盆,都能砸中一个勋贵,看他们每日都要为吵架斗殴的纨绔子弟和稀泥,苦不堪言。”
墨言咧嘴偷笑,“若论纨绔,哪个比得上我们郎君,那些都是小巫见大巫。”
“诶?墨……三郎是怎么个纨绔法?”
“咳咳。何人的琵琶?弹得不错啊,进去听听。”墨淮桑朝墨言使了个眼色,转身朝一家名为云香斋的酒楼。
收到郎君警告,墨言不敢再多言,小声朝东隅说道:“想知道的话,您自个儿问郎君去。”
东隅满头雾水,跟着进了酒楼,细听了一会儿,琵琶确实不错。
初时婉转低回,如泣如诉,忽如银瓶乍破,金戈铁马,激昂澎湃,东隅即便不通音律,却也觉得这琵琶弹得技法高超精湛,情感饱满充沛。
大堂几乎满座,众人皆屏息凝神,望向堂中一方小小高台。
台上一位身着半旧水绿色襦裙的乐师,低眉信手,专注地弹奏着怀中的琵琶。
她约莫三十上下,容貌清丽,眉宇间带着一丝憔悴与风霜,一双拨动琴弦的手,灵动非凡。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不散,片刻寂静后,骤起满堂喝彩声。
乐师起身,微微躬身致意,抱着琵琶退下。
此时,东隅已经在二楼雅间坐定,雕花窗棂半掩,恰好将一楼高台后的光景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