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姆为妻(145)
她小口咬着酥饼,目光落在溪水里游动的小鱼上。阳光透过水面,把鱼的影子映在石子上,晃悠悠的。陈锦时蹲在她身边,没说话,只静静陪着,偶尔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草屑。
她嘴角沾了点饼屑,正要拿手背撇掉,陈锦时已经先一步伸出手,指腹蹭过她唇角。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抬眼望他,他眼眸深亮,像草原上盯着猎物的鹰。
她看见他喉结轻轻滚了滚,声音压得很低:“阿姆……”
沈樱没有后退,只是问他:“怎么了?”
他微微俯身,慢慢凑近:“我要接吻。”
“哦,好吧。”
她闭上眼,安静等他靠近,陈锦时轻轻吻上去,吮着她的唇,心底却慌,要是她永远都是这样乖顺的阿姆就好了。
这样的慌张使他用力撬开她的唇齿,沈樱没料到他会来得这样凶猛,后退了半步,坐在了溪边的土堆上。
他的呼吸很重,吻得比方才更沉。
他忽视了她的后退和差点跌倒,手揽过她腰,另一只手掌托起她的脸庞,使之往上张开。
他向来是这般毫不掩饰的攻击,她并不在意他的放肆闯入。
她想,她都兰
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将人砸得昏沉,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她顺从张口,指尖轻轻抓着他的衣襟。
他吻得有些情急,呼吸都变得粗重,但他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听见她细微的喘息,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哑得厉害:“阿姆,到京城以后,我们还能这般吗?”
沈樱没躲闪,心知当然不能,手上却解了他的衣襟,指尖不自觉地,在他腹肌处上下勾动,眼睛也盯着那处。
陈锦时喘出一口热气,抓住她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急又重。
他低头,声音里裹着压抑的哑意:“沈樱……”她翻起眼来看他,瞬间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呼吸骤然变粗,俯身又吻住她,沈樱的手慢慢环住他的颈,他的吻从唇划到颈,轻轻咬着她。
沈樱轻轻哼了一声,指尖伸进他发间,轻轻揉了揉。
陈锦时俯首看她:“你上来?还是我跪下。”
说着,他屈膝要跪,她捧着他的脸,视线从上往下挪移。
沈樱闭着眼,任由他抱着,指尖轻轻剐蹭他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退开,替她理好凌乱的裙摆,又把自己的衣襟拢好。
太阳西斜之前,两人骑马继续前行。
他们就像是被世俗放逐了一般,天地之大,没人能管住他们。
沈樱心想,自己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自己的欲望也竟然,这么大。
她放任自己做所有想做的事情,与他席地而卧,大方地满足他的所有要求,而她捧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也享受其中。
陈锦时是一条开了荤的狗,给他闻闻肉味,他就会扑上来撕咬,几乎不需要沈樱主动做什么。
他们在离京城还有百里的镇子里等了陈锦行他们几天,会合的这一日,沈樱身披靛蓝色的穿花百蝶斗篷,站得端端正正,裙子是京里如今最时兴的样式。
张若菱一下马车见了她,眼睛一亮:“呀,这衣裳可真好看。”
沈樱拢拢披肩,笑道:“时哥儿说京里什么华章阁做的衣裳好看,便拉着我去做的。”
说着,目光落到张若菱身后的陈锦行身上,张若菱也跟着看过去,陈锦行便道:“你要喜欢,赶明儿也去做几身就是了。”
陈家入京住的是宫里给陈锦行安置的五品院判府,赶金陵的大宅子自然是差远了,官邸要合制,可不管你从前住的是多么大的好宅子。
只有两进的院子,没有马厩、花园,只有个极小的庭院,灰瓦、单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狭小。
黑漆的门,两个门簪,不设石狮。
“阿姆,先委屈你在这里住下,这几日我再外出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大宅子,租赁一个合眼缘的咱们另住也是好的。”
沈樱摇头:“不用麻烦了,锦行,这里很好。”
陈锦时一直紧跟在沈樱身后,陈锦行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进了大门,内侧设一面青砖砌筑的影壁,两侧倒有三四件倒座房,陈家带来的下人恰好在此安顿。
再二进院,便是这宅子的所有了。一面垂花门,三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两侧设耳房,正房对面东西各两间厢房,厢房与正房以抄手游廊相连。后院是个小小的天井,勉强也够种些普通花木。
三间正房自然是供院判夫妻居住待客的,陈锦云还未及笄,跟随长辈住耳房,陈锦时和沈樱一人一间厢房,沈樱在东,陈锦时在西。
沈樱笑道:“这样倒也正正好好,我看这宅子小却雅致,我们一家人住下来还算宽敞,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儿,未尝不算是很好的,何必多花那些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