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12)

作者:凝微

对面的江昀谨眼帘垂下,遮住了眼瞳,盯着瓷杯中青绿的茶水,似乎走了神。

萧靖见他除了方才突然问了句宁州后便沉默不语,猜测以他的性子不关心此事,便也没有再继续讲。

他将双手平放于石桌之上,语气郑重中带着几分请求:“慎之,她于我们有用,如今有寄住在你府上,怕是得麻烦你从中多转圜。”

江昀谨面色看不出愿意与否,平静点头应下:“臣明白。”

萧靖紧绷的身体显然松弛下来,笑道:“本宫原本还以为你不肯答应呢。”

毕竟江昀谨是出了名的性情冷淡,对女子更是不愿近身。

心头大石落下,萧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快到午膳时分了,本宫在这农家小院里种了些菜,可要尝尝?”

“殿下雅性,不过臣还有其他公务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江昀谨说罢起身行礼,一举一动皆显高门世家教养出的贵公子仪范。

萧靖也未在意,随意摆摆手道:“本宫也料到你一心只有公务,罢了罢了,快去吧。”

“臣告退。”

江昀谨走出农院,闻风已牵了马在一旁候着,忙上前将马缰递过。

但男人却迟迟未接,只望着远处青山失神。

他疑惑地唤了一声:“公子?”

江昀谨似方恍然回神,接过缰绳。

“走吧。”

用过午膳,正是午睡的时辰,烈日下的江府变得静谧,下人干活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爱鸣的蝉也早在初夏时被粘了个干净,四周宁静。

崔宜萝却未睡,兀自在自己带来的箱囊中翻寻着,随后将一影青菊瓣纹盖罐放在了桌子上。

院里忽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只见荔兰面色难掩烦躁地入房,崔宜萝瞬间猜出所为何事。

“姑娘,程监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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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好想知道表哥到底干啥了[问号]

第5章 渥云绽

“人在哪?”

荔兰有些挫败:“门卫见是姑娘的未婚夫婿登门,便将人领了进来,现下已在西边水榭等着了。”

今晨回府后她便递信回绝了程奉的邀约,怎料他竟亲自上门了,跟块狗皮膏药似的,这下姑娘是不去也不行了。

崔宜萝进净室洗净面上脂粉,又令荔兰拿出压在箱笼最底下的,继母为她做的那身暗橘色衣裳。

换好衣裳,崔宜萝道:“走吧。”

荔兰急忙拽住崔宜萝,“姑娘真要去见他?”

“既然他非要见我,我一直避而不见,反惹他不甘罢休,倒不如见上一面。对了,荔兰,你去沏壶茶来。”

荔兰会意,忙去准备了。

靠近水榭时已过了一炷香,坐着等候的老叟头发灰白混杂,枯黄的脸皮布满皱纹,满脸不耐,操着浑浊气虚的声音催促:“还没来?既你家表姑娘如此怠慢,那便由你陪本监丞聊聊?”

立于苍发老叟面前的婢女闻言面色一白,无措又为难:“监丞,婢子低微,哪敢同您……”

“本监丞都未说什么,你又忸怩作态什么?”

说着已伸手要去拽人——

“见过程监丞。”

程奉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满是被打断的尴尬和恼怒,不悦地将手收了回来,看向来人。

水榭中的婢女见崔宜萝来了,如蒙大赦,仓促行了个礼就跑走了。

程奉脸上的不悦和不耐烦在看到崔宜萝的那一刻尽数消逝,双眼发光,神色惊艳得如见神女降世。

崔宜萝将眼里的阴狠压下,淡笑道:“我昨日不慎摔伤了脚,故来迟了,想必监丞大人有大量,定不会计较这细枝末节。”

昨日

遇到贼匪之事只有江家几个人知道,对外是瞒下来的。

“怎么这么不当心呀?”

程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地靠近几步,劣质脂粉味与陈腐油腻味混合着扑面而来,“崔姑娘果真如崔夫人所言,有倾城之貌,依我看,为你作画的画师技艺未免太差了,连你三分美貌都未画出。”

崔宜萝不动声色地侧头后退:“监丞谬赞。”

程奉凑近微嗅,浸满色欲的眼睛微眯,表情愉悦:“崔姑娘用的是什么香?真是好闻。”

崔宜萝侧身躲开,“监丞站久了恐身体不适,不如坐下再说?”

若不是崔宜萝面上笑容无辜得寻不出错处,程奉几乎觉得她是在讽刺他年老体衰。

但她到底没接他的茬,而且他稍稍冷静后细看,面前的女子虽貌美过人,但一点脂粉都未施,素面朝天,身上的衣裳虽布料尚可,但样式老气横秋。

寻常女子见未来夫婿哪个不是盛装打扮,小意温柔,说话细声细语的?而崔宜萝不仅见面诸多推辞,今日还让他等了半天,见了面不够热情,竟连打扮都不曾,将他放眼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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