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子都随地捡老婆吗(113)

作者:岁睡

“没、没有。”谢玉阑说道。

男人贴近谢玉阑的身前,他拉了拉谢玉阑雪白里衣的衣襟,将其拉紧:“那梦见什么了?”

“梦、梦见、见了兔、兔子。”谢玉阑睁着眼睛愣愣道。

谢临沅:“......”

本来拉扯模糊的氛围瞬间被破坏,谢临沅唇角下压,似乎不满自己的存在不如一只兔子。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弯着唇握住谢玉阑的手腕,说道:“去沐浴吧,等会便回宫。”

“好、好。”谢玉阑应道。

回到东宫时已经晌午了。

东宫依旧如常静谧,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一到东宫,谢玉阑浑身的疲惫便涌了出来,趴在前殿的木桌上小憩。

谢临沅见状,倒了杯茶放在谢玉阑手边,说道:“喝了,醒醒神。”

谢玉阑迷迷糊糊地仰起头,又看了眼手侧的茶水,最后拿起来应道:“好、好。”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他神色惊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殿下!八殿下养的那只兔子......它、它......没了!”

正捧着茶杯醒神的谢玉阑闻言,猛地一愣,茶杯从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碎裂开来,热水溅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然不觉。

“没、没了?”他像是没听懂,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就、就今早发现时就已经硬了......”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磕磕巴巴地解释,“奴才们仔细检查过了,喂的食水都没问题,也、也不知道怎么就......”

谢玉阑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兀的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就朝着自己寝殿旁的兔子小窝跑去。

谢临沅眉头紧蹙,立刻起身跟上。

寝殿角落,那只铺着柔软棉垫和小毯子的精致竹笼里,那只雪白的、总是穿着各种小衣裳的兔子,此刻正安安静静地侧躺着,身体已经僵硬,往日里灵活转动着的、红宝石般的眼睛紧闭着,再也睁不开了。

它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却再也没有了呼吸。

谢玉阑扑到笼子前,手指颤抖着,却不敢去碰,只是隔着竹栏,呆呆地看着。

他养了它九年。

从十岁那年,皇兄把它买来送给他,陪他度过冷宫出来后最初那段惶恐不安的岁月,到后来跟着他一起住进东宫,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傻话,分享他偷偷藏起来的点心,在他害怕时让他抱着取暖......

它几乎贯穿了他拥有记忆以来所有重要的时光。

是他笨拙生命中,第一个完全属于他、依赖他、不会嘲笑他结巴迟钝的小生命。

明明昨晚才梦见了兔子。

可现在,它一动不动了。

巨大的、迟来的悲伤,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钝痛的心仿佛终于反应过来,尖锐的疼痛刺破懵懂,他猛地发出一声极其哀恸的、小兽般的呜咽,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哭得浑身颤抖,几乎喘不上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一块。

谢临沅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因极度悲伤而剧烈抽动的单薄肩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痛难当。

他伸出手,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将人揽入怀中安慰。

然而,这一次,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

眼前的悲伤如此纯粹而沉重,关乎死亡,关乎失去。

他那历经情.欲洗礼、充斥着占有与欲念的心,在此刻,竟生出一种近乎亵渎的局促感。

最终,他的手还是落了下去,轻轻按在谢玉阑颤抖的肩上,将无声的安慰与支撑传递过去。

谢玉阑仿佛找到了依靠,猛地转过身,将满是泪水的脸深深埋进谢临沅的衣襟里,哭得撕心裂肺:

“皇、皇兄......兔、兔子死、死了,它、它不、不要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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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了

第42章 捡到老婆第42天

谢临沅紧紧抱着谢玉阑, 听着怀里人的哭声,心脏似乎也被搅紧。

“不哭了。”他轻声安抚道。

谢玉阑吸了吸鼻子,大脑一阵晕眩, 他想开口说话,可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哽咽哭声。

“兔...呜....兔、兔子...”他无助地揪住谢临沅的衣襟。

这一刻,他的世界彻底崩塌, 只剩下谢临沅一个支柱。

男人抬起手, 捧住谢玉阑的脸颊, 他盯着谢玉阑沾着泪珠的睫羽,指腹轻触缓缓抹去:“兔子的寿命本就只有五六年,它能活九年已经很好了。”

“可、可...”谢玉阑磕磕绊绊,想说些什么,可晕胀的大脑不允许他思考措辞。

他只能回道:“我、我舍、舍不得...”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筵席,有聚亦有散, ”谢临沅温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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