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200)
倘若是纪文翊活下来还好,对付一个没脑子的皇帝不需要太费力气,但倘若最终活下的是那个老妖怪......他定然会看清事情的真相,转而对付反叛军。
只靠反叛军的手段是无法轻易撼动裴霁明的,他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助力。
裴霁明名声受到了损毁是机会,而能力不明的沈惊春则是助力。
他要做的就是完成萧云之下达的任务,俘获沈惊春的心。
想到此处,他磨蹭杯沿的手不由自主用力了些。
“嘶。”指尖忽地传来刺痛感,萧淮之收回了手,皱眉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指。
“呀,萧兄你怎地流血了?”同席的是寒门出身的刘探花,他已是喝得有些酡醉了,看到血又清醒了些,他拿起杯盏仔细端详,发现杯口咒骂道,“这群狗奴才怎么做事的?竟然给你准备瑕疵的杯盏?”
刘探花被酒冲昏头脑,嘴里骂着就要找奴才,萧淮之愈加不耐,余光不经意瞥到沈惊春离了席。
萧淮之目光闪了闪,伸手拦下了刘探花:“不必劳烦刘兄,我自己去便是。”
“既,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刘探花打了个酒嗝,又摇摇晃晃坐下了,他摆了摆手,眨了眨眼试图看清萧淮之,却之看见一团空气,萧淮之早已在说完后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因着宴席中人影交错,萧淮之那一瞥只看清了沈惊春离席,并未看清去了哪里,只靠着猜测去了竹林寻她。
萧淮之拨开密叶,看见沈惊春在夜色下模糊的背影,在她的对面似乎还有什么人。
他看着沈惊春将一甸钱币递给了那人,又交代了几句,那人便离开了。
萧淮之原以为这便结束了,抬腿正欲去跟踪那人时,却听见细细的哭泣声。
萧淮之一怔,紧接着不敢置信地看向沈惊春。
哭了?沈惊春哭了?为什么哭?
萧淮之没有鲁莽行动,他蹙着眉在原地看沈惊春哭,沈惊春哭了半个时辰,他就看了半个时辰。
他不明白沈惊春到底在做什么?在他看来她的哭很突然,前后甚至没有酝酿的时间。
装的?可谁装能哭半个时辰?不是装的?回想起厮杀时她兴奋到战栗的样子,萧淮之不觉得她是个会轻易哭泣的人。
是想靠哭泣钓谁上钩吗?纪文翊?还是裴霁明
这是萧淮之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可他又看沈惊春哭了一刻,也没见到纪文翊和裴霁明中的一人被钓来。
算了,想不想得通有什么关系?
萧淮之漠然地想,她做不做戏不重要,重要的是机会。
在沈惊春的视角,“萧淮之”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被她吸引来是意外之举,或许他的安慰能成为钓她的鱼饵。
搞什么?沈惊春背对着萧淮之,对着幽暗的密林翻了个白眼,她都快哭得没眼泪了,这家伙怎么还不过来?
萧淮之想的没错,她的确是想靠哭泣钓谁上钩,只是这个“谁”不是别人,正是萧淮之。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疑,但萧淮之知道她的另一面,她无论怎么做其实都会引起他的疑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让他疑心?
疑心和好奇其实是相通的,都像是被蒙着眼睛摸索,对方会忍不住想靠近,想探究,肾上腺素不由自主地上升,然后产生兴奋刺激的情绪。
杀手和武将都常常会对厮杀上瘾,他们会在厮杀中感到血液的沸腾,产生兴奋的刺激感,然而他们一旦脱离了战场,生活就很难再有能调动起他们情绪的事物存在了。
而疑心和好奇却能。
猎人已经布下了陷阱,而猎物明知疑似是陷阱,却依旧会不可控制、心甘情愿地走向陷阱。
这是一场双方都明知对方不怀好意的游戏,现在就看谁的手段更高。
沈惊春听见了细微的声响,是衣料擦过草丛的声音,她的眼神陡然一变,方才的不耐烦躁仿佛从未存在过,又是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姿态了。
接着,一道略微犹豫的声音在她的不远处响起。
“娘娘?”
沈惊春肩膀倏地一颤,她匆忙用袖口抹去了眼角的泪,即便努力克制,声音却还能听出轻微的哽咽:“本宫无碍,萧状元不必担心。”
面对沈惊春的凄戚姿态,萧淮之面上装出不忍,实际却是不走心的,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多温和体贴,心里就有多冷漠不屑。
“您这是怎么了?”
装得可真像。
“是何人欺负您了吗?是否需要臣的帮助?”
狡诈的狐狸精,这么尖牙利齿怕是只会撕了别人。
“若是娘娘不好开口,臣虽权微言轻,却也能替娘娘向陛下转诉您的委屈。”
还没装够吗?演技真够娴熟,比戏子还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