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重点！”姜妤眸光晃了晃，“这颗南珠很难买吧？”

“不难啊，花点银子而已。”

裴宵懒得把外面那些丑恶嘴脸跟姜妤说。

再者，若姜妤知道他是从薛府买来的，只怕又会怀疑他强买强卖，又不肯收。

反正南珠到手就行了，薛府晦气，不说也罢。

“你可太小看为夫了，一颗珠子还能难倒我不成？赶紧收下吧！”

他毕竟是重臣，可能比姜妤一个平头百姓路子多吧。

姜妤“哦”了一声，将南珠收进了袖口。

光这颗南珠的价值，都足够姜妤从京都回姑苏的路费了。

离自己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姜妤眉间乌云散开，“多谢夫君。”

“那妤儿打算如何谢为夫？”裴宵翻身过来，手臂抵在姜妤脑袋两侧。

他的身体挡住了姜妤全部的光线。

那种威压笼罩下来，姜妤心跳骤停了一拍，“裴宵，我真的不行了！最近太累了！真的！”

“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再做那些事！”

姜妤嘴里不停絮叨着。

这些日子她被他强行吓了太多次，只要裴宵靠近，她眼中的不安掩盖不住。

可裴宵已经很久没要她了，他也会想她的身子。

但转而想想，她既然愿意留在这屋里，他也学着做些改变吧。

裴宵深吸了口气，“我等你，等过两天伤好了？”

姜妤心不在焉点了点头。

裴宵转而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妤儿，那我们说说腰带？”

“啊？”

“我是想说，乞巧节那日，妤儿会把腰带绣好送我吧？”

姜妤指尖扣进了手心。

乞巧节在涌潮之后，那时她应该已经离开了，不可能再送他什么了。

但为了还他这颗南珠的礼，姜妤还是点了点头，“好，好啊，绣锦绣万里图吧，可以吗？”

“绣并蒂莲吧！花样简单，寓意也好，免得赶不上乞巧节了。”

裴宵眼底浮现一抹亮色，“去年说好一起去放河灯的，我就戴着妤儿送我的腰带，那妤儿想我送你什么？”

姜妤听他这么一说，顺着他的话问：“乞巧节就可以去京城了吗？”

裴宵笑意凝了片刻，“青云寺外就有一条小河，也可放河灯的。”

他固执地觉得现下两个人已算恩爱和睦。

姜妤提不起什么兴趣，摇了摇头，“你不是送我了一颗南珠吗？我没什么需要的。”

一声几不可闻地叹息回荡在两人之间。

裴宵沉默了。

明明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也能很开心，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呢？

出去了，她眼里就不只有他了。

这怎么不行？

裴宵只当没听到，自言自语，“那让我再想想送妤儿什么，妤儿会开心的……”

他就算把皇宫给姜妤搬过来，姜妤也不可能开心的。

姜妤跟他讲不通道理，只能想别的法子出去了。

姜妤福至心灵，指着房间角落，“夫君你饿了么？我给你煮了粥。”

“煮粥？”裴宵看了眼冒着滚滚热气的小炉子，诧异不已。

姜妤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饭？

偶尔煎药，都能把药煎糊了的。

“我瞧里间小仓库有火有米，反正闲来无事，就熬点粥了。”姜妤起身下榻，脑袋晕乎乎的，差点栽倒。

裴宵跨步上前扶住她，狐疑道：“你怎么总头晕？”

“不知道啊。”姜妤茫然摇了摇头。

两个人一起往炉边去，姜妤给裴宵盛了碗粥。

一股浓烈的米香味侵入鼻腔，裴宵咽了口气，脑海里满是馊馒头的味道。

那熟悉有陌生的味道，让许多已经被冲淡的记忆袭上心头。

加之一天一夜没休息，裴宵没什么胃口，甚至有点作呕。

姜妤蹲在他身边，见他迟迟不接碗，“是粥有问题吗？”

她端过来，准备自己尝一口。

裴宵握住了她的手，俊朗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没问题，只是……受宠若惊。”

裴宵跟她在一起三年，都没尝过她亲手下厨的味道。

这次若不尝，只怕打击了她的积极性，以后更难了。

他咽下喉头的恶心感，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姜妤双手搭在膝盖上，期待的小眼神亮晶晶盯着他，“怎么样？”

嗯……

这粥做的米是米，水是水的，颗粒感十足。

裴宵一时没顾上说话，紧闭着唇，不停地磨着米粒。

“是……不好喝吗？”姜妤也盛了一碗，打算自己尝尝。

她熬这锅粥虽然别有目的，但裴宵喝出了难以下咽的表情，让姜妤有点挫败，有点好奇。

可她的唇刚触到碗边，裴宵拉住了她，就着她的手将她碗里的粥也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