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197)
“你这骗子。”她一脚把黄巫医踢倒在地。
黄巫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伏在地上,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是那小友,没把毒下给他?”
白朝驹俯下身子,看到地上有着零星的血点,在靠近墙壁的位置。他伸手,点了下血迹,还是湿的,是新鲜的血。
“他应当中毒了,刺伤自己放血疗毒,才留下这些血迹。”白朝驹说道,“这地方全是香,他肯定不会呆在这里。而我们进来就一条路,没见到他,应当还有其他暗道。”
“我姑且信你。”阮红花松开了黄巫医。
“阿凝呢?阿凝在哪里?他没事吧?”白朝驹实在等不及了,他已知道仇怀瑾不在地下,迫不及待地问道。
阮红花伸手,摁下墙上的机关,一堵厚重的石壁缓缓升起,昏黄的灯火透进黑暗里,透着星光般闪烁的亮光。那是碎裂满地的刀刃,反射的烛光。
刀刃中间,一个黑衣少年站着,呆呆地看着门外众人。
不知是不是一月未见的关系,白朝驹看他似乎高了瘦了,面色也比先前更白,白得有些吓人,嘴唇也血色全无,脸上唯一的红,是那道横跨鼻梁的疤痕。
他面向白朝驹呆看了会儿,忽地猛冲过来,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上,手臂紧紧捆着他的肩膀。
白朝驹被撞得晃了晃甚至,反射性地想伸手抱他,但他的手被已经捆住了,无法抬起,他只好用身体贴紧他的胸腔。隔着单薄的衣服,他能听到胸口传来的心跳声,一下下的,格外剧烈。
公冶明在心里预想了好几遍,等再次见到他时,应该说什么。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先为自己之前的蠢事道歉。
“对不起。”他说道。
“你还好吗?怎么身子这么冷?”白朝驹觉着他的体温不太正常,竟比自己还冷上几分,同先前滚烫的炽热全然不同,现在他仿佛被冷水泡过一般,尤其是俩人紧贴的胸口位置,冰得有些扎人。
公冶明松开了他,低头见到他被绳子捆住的双手,赶忙伸手帮他解开。
白朝驹看到他右手捆着的竹板,更是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手腕怎么伤着了?”
“没事的。”公冶明低着头,帮他解着捆绑,他右手的手指还能动,只是被竹板夹着,有些不太灵活。
“是你师父打的?”白朝驹问道。
公冶明点了点头。
“他怎么能这样?偏偏打你的手腕?”
“你也别太担心了。”黄巫医说道,“我给他看过,静养即可恢复。”
可以恢复,是能恢复几成?能恢复如初吗?白朝驹眉头紧锁。
仇怀瑾因为他不听话而罚他,打哪里不好,为何偏偏打他持刀的手腕?要是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他那么好的身手,就要打折扣了。
白朝驹看着公冶明的眼睛,他的眼帘低垂,眼神看起来分外温柔。
他已经解开了绳索,正拿手指摩挲白朝驹发红的手腕。
“我们先出去吧,离开这里。”白朝驹说道。
“不能走。”公冶明说道,“要救皇上,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第94章 鸡笼地下皇4 他凭什么算你师父
白朝驹想了想, 现在仇怀瑾因为体内的毒被香气逼出地下,的确是救出皇上最好的机会。
“所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把仇怀瑾毒死, 再救出皇上?”他问道。
公冶明点了点头:“我大抵知道他把皇上关在哪里,就在他睡觉的那间屋里。”
“原来那里面关了个人。”阮红花恍然大悟道,“难怪有时候, 会传出点些奇怪的动静。”
白朝驹警惕地看着阮红花, 他知道她是朝凤门的人,和仇怀瑾应当走得很近,不确定她是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阮红花看出了他的疑虑,爽快说道:“我和他不过肌肤之交, 借他的威名的罢了, 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白朝驹点点头,转身回到石道里,把十二相的众人都请了下来。那里面有很多专业的人,能帮上不少忙。
猴姑娘让自己的狗左闻右闻,确定了里头真的有人。鸡兄又在屋里的石板摸索半天,最终找到了个狭窄的通风口,里面黑漆漆的, 甚是狭小。
羊男子提议用引火香把这里炸开, 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否决,唯恐伤了皇上龙体。
一筹莫展之际, 牛姑娘站了出来,说她可以钻进这狭小的通风口,去里面看看,应当更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