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112)
清洗完毕,二人皆只着薄薄一层亵衣,靠在一处歇了好一会子,待那下头彻底软了,二人才穿衣起身去看晴月。
接下来的几日,梁邺都是午后来,用过晚膳便走。待在善禾这里的时候,彩香等人皆退出去,连守在门口的怀松、怀枫也远远儿站着。
每日晚间,善禾临就寝前,梁邺总派卫嬷嬷送礼物来。除了第一日的金镯金耳坠,第二日是条金打的项圈,前头挂着玉雕的锁。第三日是凤尾罗、芙蓉覃、玛瑙枕,皆是夏日常备的,名目说得也好:酷暑渐至,怕善禾晚间太热、睡不安稳。第四日则是一条流光云锦的寝衣,也是前一日的由头,说夜里穿凉快。可善禾摸着那薄如蝉翼的料子,五指明晃晃透在寝衣下,心底沉了又沉。
梁邺也从最初的生疏,到如今的娴熟。每日午后他来,不消片刻,善禾就被他摆弄得失了神智,到后头浑忘了世间诸事。
这一日,梁邺正拿帕子擦手,居高临下地看躺在榻上喘着余气的善禾,两腿支起如小帐,他慢慢弯了唇。
他把下颌搁在善禾膝盖上,先吻她膝盖上薄薄一层皮,再拿出一只手攥住她脚踝,慢慢地揉:“明天我要下船一趟,你也下去逛逛罢。”
善禾睁开半阖的眼,哑着嗓子问:“就到京都了?”
他道:“到京都还有两日,明天到康州。我要去见个人,你也下船走走,顺带买点药带给晴月。你昨儿不是说药快没了么?”
善禾点点头:“好。”过了会子,她道:“大爷,我渴……”她该自己去倒水喝的,可这档子实在乏得厉害。
梁邺笑开:“好啊,都学会使唤爷了。”说罢,他却趿了鞋下床,斟了盏清茶回来。梁邺一掌托住善禾脊背,把她抬起来,一掌托着茶盏,停在距她鼻尖足有一掌之遥的地方。
他挑眉:“来,到爷手里喝。”
善禾只得凑过去,轻轻啜杯里的茶。
她知道他现下顺心满意,处处是向好的方向走。于是在喝了半盏茶的时候,双手从他掌心捧起茶盏,递到他嘴边,把她方才喝过之处,转了个个儿,她小心说道:“你渴么?”
梁邺放声笑开,就着她的手饮完剩下的茶,把人搂进怀里:“今儿这样乖?说罢,是有事了?”
善禾攥着杯身,头靠在他胸膛:“明天能不能请个郎中上船来给晴月看一看?”
“唔。”他懒懒应道,“好。”
“还有一件事……”
“怎的?”
“到了京都后,我同晴月住一起罢?”
梁邺拧了眉:“怎的?”
“我正好照顾她,而且,我现在是伺候大爷的丫鬟,跟她住,也算是符合规矩。”
梁邺眯了眼,扣住她下颌,迫她把脸转过来。他将目光放在她脸上:“你想要名份?”
善禾慌忙摇头:“没,我不敢,我只是想——”
“那就不必再说。”
善禾见他态度坚决,似无转圜余地,只好垂下眼,把脸靠在他胸膛上,轻轻叹:“那好罢。”
他顿了顿:“名份,还需等等。”
善禾忙说:“我不是那意思。”
梁邺捏着茶盏,稍一低头,唇瓣便能触到善禾浓密乌发。他抿了抿唇:“你们的寝居就放在一处,也方便你白日照看她。但有一件……你懂么?”他特意强调了“白日”。
善禾已抬了头,眸子亮晶晶的:“我知道,只要大爷唤我,多早晚我都去伺候。”
梁邺一笑,俯首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转了话锋:“不过,你须得把那件穿上。”
他指向整齐叠好搁在床尾的流光云锦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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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emm马上七进七出啦!(已疯)
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梁邺现在迟迟不突破最后一层界限——
梁邺是那种表面云淡风轻克己复礼、实际上欲望很强的男人,他能力很强,欲望也很强,那他填补欲望这个空洞所需要的东西就比别人多了(他在床上跟善禾的对话其实是不符合克己复礼这个人设的)。
他的欲望指向两个方面:
1、权力。他一直说“去京都”“科举”,京都其实就是他对权力这个模糊欲望的具象化。
2、女色。善禾就是他对女色的具象化了。
但是,他很压抑。他追求权力(科举、去京都)是符合世俗的,而追求善禾却不行。作为兄长,他比梁邵和善禾年纪都大,梁邵和善禾都考虑到生宝宝了,而他还没有妻妾,还是个老区男。他是为了第一个欲望刻意压抑第二个欲望,用自我乃至超我去压抑本我,一直压抑到现在他二十出头了,同龄人宝宝都有了。因此他在知道善禾与阿邵要和离的时候,很快就说服自己背后搞小动作促使俩人和离,他对第二个欲望的需求是很迫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