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章鱼(7)
“和朋友联系。”他说。
“好。”
索斯起身,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极薄的小木片大小的东西。
宁涔在“小木片”上敲了一下,它便延展成了长16公分,宽10公分,厚度可以忽略不计的通讯设备。
这是极涡星一个价格比较亲民的星讯器品牌推出的最新款。
宁涔一打开简讯,就发现他的星讯器被人动了,他不悦地抿了抿嘴,翻到联系人页面——
啧,被删了。
宁涔关掉星讯器,放在桌几上,躺回沙发里一言不发。
“用好了?”索斯问。
“嗯。”
索斯支起身体,和躺在沙发上的宁涔对视,“宁宁,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不能和其他人在一起鬼混。”
宁涔冷淡地嗯了声,又用黑白分明的眼珠看着索斯问:“如果我哪天出轨了呢?”
索斯笑着说:“我会用刀一点点剐干净那人身上的肉,至于你,不忠的妻子会得到更严重的惩罚。”
宁涔哆嗦了下。
索斯的手指穿过宁涔的发丝,自言自语道:“怎么夜晚还不到来?”
宁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宁涔和索斯一起去报到。
第二联盟大学内人头攒动,一辆辆磁悬浮列车将新生带进校园,主干道两旁支起长长的遮阴帐篷,帐篷上挂着一个牌子,写有专业名称。
他们找到服装设计专业,前面有两名同学在排队。
索斯站在宁涔身边,正把学院的布局图拿给他看。
“待会可以去转转。”索斯说。
“嗯。”
宁涔无精打采地回应。
“怎么了?从早晨起床到现在一直都没精神。”
宁涔看着这个明知故问的罪魁祸首,不怎么开心地说:“昨天没睡好……”
“那待会直接回家吧,你休息一下。”
回家?回家除了被骚扰,无止境地和他进行身体接触外,还能干什么?
“不要,白天不睡,晚上会睡不着。”
“好。”
宁涔在心里默默吐槽,虚伪,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要求索斯才会答应。
五分钟后,排到了宁涔,他拿出ID卡、纸质的录取通知书和学费缴费清单递过去。
“不住校?”来当志愿者的同专业学姐问。
“嗯不住。”
“那缴一下军训服装的钱就好了,不过学院一般都要求新生住两年的宿舍,如果不住的话,要填一个当前住址表,还要有父母的知情书。”
学姐抬起头,看向站在宁涔旁边的索斯,眼睛亮了下,她随即收回视线,问宁涔:“你的父母没来吗?”
宁涔说:“没有。”
“没有知情书办不了,让你父母来一趟吧。”
“我想,”索斯突然出声,“这个应该可以吧。”
闻言,宁涔和学姐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张红色的小本,正中间是烫金的三个字——结婚证。
宁涔的脸噌一下烧了起来,索斯微笑着打开红色小本,里面是两人的合影。
“你们结婚了?”学姐不确定地问。
“是的。”
索斯把结婚证和他的ID卡放在学姐面前,“我应该可以在知情书上签字吧。”
学姐和另外几名志愿者面面相觑,他们还没碰见过这样的情况,虽说极涡星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以上,但考入大学的新生中,很少有人一到年龄就结婚。
尤其,学姐发现宁涔的生日是8月12号,而结婚证上的领证日期竟然是同一天。
“这个……请稍等一下。”
说着学姐便拿出星讯器拨电话,看样子是在请示学院的老师。
宁涔低着头,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几道目光像如有实质地钉在他身上,宁涔羞愧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余光里,他看到几个志愿者在小声交谈着什么,脊背立刻紧绷了起来,是不是在讨论他?
学姐很快打完了电话,拿给索斯一张知情单,“请仔细看过内容后在下方签字。”
她又递给宁涔一张表,“同学,你要填一下目前的住址和紧急联系人。”
“嗯,”宁涔接过表,先填了自己的信息,等到填住址时,他一时没想起那个高档小区的名字。
宁涔握着笔愣住原地,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那张登记表。
从报到处离开,宁涔失魂落魄地跟在索斯身后去领军训服。
他的头垂得很低,眼睛一直盯着索斯的脚后跟。
索斯刚刚想牵着他并肩行走,被他拒绝了。
“害羞?”索斯问。
宁涔绝不认为自己当时的神态是害羞。
他摇了摇头。
领完军训服两人就回去了,宁涔实在没心情闲逛。
——
报到当天,服装设计专业的大一新生宁涔成了学院内讨论度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