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的第三年+番外(127)
薛太夫人差点被撞到,薛玉白急忙扶住她,又担心岳溶溶,却也放开祖母,他焦急地朝园子看去,梭巡一圈,个个都是一脸漠然,即墨先生闻讯急忙走出来,这时薛玉白看到沈忌琛从厢房内走出来,脸色一样苍白,难掩的怒火在满眼恨意中灼烧,面色却冷如冰川。
一股莫名的恐惧在薛玉白心头蔓延。
第44章 进府 姑娘,侯爷让你明日进府,……
一场隆重又盛大的拜师宴, 只剩一地狼藉,和所有贵客的面面相觑。
沈忌琛冷硬地走了出来,径直到了即墨先生面前, 即墨先生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死寂,心头一紧, 眉心一皱, 质问道:“你把我的徒弟赶走了?”
薛玉白扶着薛太夫人上前来, 沉着脸看着沈忌琛。
“是。”沈忌琛面无表情, “她方才得罪了为了我, 所以我将她赶走了。”他将岳溶溶临阵脱逃的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心已经麻木了。
众人这才恍然,原是如此,还以为是这姑娘恃宠而骄,还没入门, 就将老师的颜面掷于地上,此时见沈侯脸色冰冷已极, 又都开始好奇这姑娘如何得罪了沈侯, 怎么敢得罪沈侯的。
即墨先生气呼呼地瞪着他, 却心知肚明这其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冷喝道:“你把我的乖徒儿气走了, 这件事你要全权负责!定要将我的乖徒儿完好无损地找回来!”说完, 他气得拂袖离去。
沈忌琛只是垂眸沉默。
这时众人也得知了,即墨先生的确十分看重这位还未正式行拜师礼的徒弟, 不但没有生气,还如此维护。
拜师宴不欢而散,只有薛玉白看出了沈忌琛和即墨先生演了这出戏,他让下人扶着薛太夫人先回去, 薛太夫人疑惑深重,瞧今日孙儿带她来时的神色,她已然猜到这位突如其来的小师妹,应该就是孙儿的意中人了,可现下又闹成了这样,她心中就有些不安。
园子里只剩薛玉白沈忌琛,沈忌琛似是疲累地往后退了两步,坐在兰亭的围栏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你和溶溶说了什么?”薛玉白厉声质问他。
沈忌琛放下手,睁开了眼,抬头看向他,眸底冰凉如水,他缓缓站起来,走过他身边,冷冷道:“溶溶的事,与你无关。”
薛玉白的心被狠狠一敲,背对着他喊了一声:“我会娶溶溶!”
沈忌琛倏然顿住了脚,没有回头,背影却愈发凛冽,沉默半晌后,他嘲讽道:“是吗。”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以为意,薛玉白转身盯着他的背影,几乎半是乞求:“嫖姚,你放过她吧,你们已经过去了。”
他看着他,沈忌琛最终没有理会,径自离开,薛玉白心痛大喊一声:“嫖姚!”
那晚,侯府的书房只点了一盏玉石灯,晦明晦暗间,沈忌琛独坐罗汉床,那盏灯照不进他深不可测的眼底,他冷冷凝着手掌心中的那弯新月,复杂冷毅。
这时文松走了进来,低声道:“侯爷,他来了。”
沈忌琛握住新月,掀眼看去,金老板被这幽暗精锐的目光盯着打了个冷颤,硬挤出来的几分笑,僵硬又难看,他慌忙给沈忌琛行了礼,沈忌琛冷淡道:“坐。”
金老板本还想客气下,不坐,结果一点不敢反抗,“咚”的一下,一屁股颤颤巍巍地坐了,他纵横商场几十年,察言观色一道已经炉火纯青,此时都不必细看,就能感知到沈侯冰冷的怒意,他坐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一颗心都提着,防止自己待会说错话。
沈忌琛手指摆了摆:“喝茶。”
文松已经奉上茶,金老板强颜欢笑:“我不渴......”
沈忌琛睨他一眼:“喝。”
他的语调不轻不重,却让金老板的心蓦地一沉,他连忙端起茶杯,一股脑仰头喝尽,微烫的茶水烫了他的心,他也故作没事放下茶杯,咳了两声忙是闭紧了嘴,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
看着他,沈忌琛语声极冷:“说说思南坊的事。”
金老板立马会意,沈侯要听的是溶溶月在思南坊的事,经过方才的一杯茶,他哪里还敢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年草民途径姑苏做生意,与好友去思南坊消遣,见到了溶溶月。”
沈忌琛眸光冷了一分:“何时?”
金老板愣了一下,想了想:“永宁元年的十一月。”
那是他单枪匹马直捣海寇取首脑首级,重伤在床的时候,沈忌琛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
金老板时刻关注着他,小声喊道:“侯爷?”
“继续。”
金老板便继续说了:“思南坊是乐坊,听说溶溶月一到思南坊就成了头牌,想点她弹奏一曲的人不计其数,但其实她的琴技一般般,不过坊主将她护得很紧,当时我与坊主也有几分交情......”他说到这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在与坊主的关系上多做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