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对我真香了(182)
说完,他眼睛一转,凑到陈宁安面前,暧昧地笑:“其实灭了灯都一样,只要弄得舒服,男人都不挑的,看你还没开荤吧,要不今儿我给你弄一回,咱们也算有些交情,你看着给几个钱就行。”
陈宁安往后退了两步:“不用。”
沈明玉追过去,柔弱无骨地往他身上靠:“瞧瞧现在这模样,多俊,不收你钱也行,保管给你弄得舒舒坦坦的。”
“玉郎君。”陈宁安沉下语气,掏出一把金珠递给他,“我一会儿还要去给爹娘上坟,就先走了。”
沈明玉接过金珠,沉默了下,他收起脸上的媚意:“当初你既然逃出去了,以后就别再沾这个了,男人之间没个孩子牵绊着,也就图一时的皮肉之欢,要不了多久就腻了。”
陈宁安没多言语,只是点了点头,抬脚欲走。
沈明玉拦住了他:“你那个下人,要是能不当,就赶紧走人,小心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陈宁安闻言惊诧。
沈明玉看着他瞪大的眼睛,得意地笑:“我也在风月场、富贵窝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就是咱这城主府里我也进过,哪家的下人能养成你这般模样。”
“当下人,皮相好并不是件好事,万一被主子瞧上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相中你的若是个小姐、夫人倒还好,万一碰上个走后门的,下场比我现在好不到哪儿去。”
陈宁安听完,认真想了想,他赞同地点头:“确实,您说得对。”
沈明玉摆了摆手:“行,你赶紧走吧,别耽误我接生意。”
陈宁安颔首道:“您保重。”
浓烈的脂粉香味越来越淡。
陈宁安拎着一篮子纸钱烛火,不紧不慢地朝坡上走去。
印象里高大的坟冢,现在只剩小小的一堆。
陈宁安点燃纸钱,跳跃的火光映进他无悲无喜的眼睛里。
时间真是抚慰人心的良药。
他小时候受了委屈,总会忍不住想,如果他爹娘活着该多,那他就不用吃这些苦了,每当他饿得难受时,就会跑到他爹娘的坟前,哭着向他们诉说自己的委屈。
过了几次之后,他发现毫无用处,哭也要浪费体力,会使他更饿,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
再浓重的感情,随着时间的冲刷都会变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烧完最后一沓纸钱,陈宁安站起身来,给两座坟重新添了新土。
爹,娘,我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
陈宁安还未走到家门口,就闻见了风中飘来的饭菜香味儿。
他缓步走进门,行到一处时,鼻尖飘着一股难闻的腥臊臭味。
他朝房门瞥去一眼,抬脚走进厨房端菜。
“你别沾手了。”张凤英用手肘推他,“去屋里坐着,我来端。”
“我来吧。”陈宁安两只手端着四个盘子往外走。
张凤英见状愣了一下,她在城里的酒楼吃饭时,见那些小二也是这样端菜的。
她揪着袖子快速抹了把眼睛,端着其他的菜走出去。
吃饭时,她旁敲侧击地打探陈宁安如今的情况,问他平时都做些什么,吃的都是些什么饭?
陈宁安慢条斯理地咀嚼,他端起汤顺了一口,才开口答话:“现在做花匠,平常吃的有荤有素,味道都很好。”
张凤英放心了,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这吃饭的动作和神态。
大多数下人都忙里忙外的,吃饭慌慌张张,恨不得一口气全塞进嘴里。
哪像陈宁安这样,吃饭不紧不慢的,可见平时做工赶得不是很紧,主人家应该还算宽容。
她把那盆炖肉往陈宁安身边又挪了挪:“多吃点,等会儿饭凉了。”
“好。”陈宁安夹了一筷子肉。
饭后。
张凤英端着一盆炭火放进陈宁安屋里:“被褥都是今年新做的,干净又暖和,肯定冻不着你。”
陈宁安接过她手里的炭盆:“我自己收拾,您别忙了,去歇着吧。”
张凤英看着如今比她高出一头的青年,感觉很不真实,当初那么小的孩子,什么时候长大的?
她嗳了一声,转身离去。
陈宁安坐在床边,脚下是暖融融的炭火。
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睡觉时,从头到脚都是暖的。
床上铺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一直没有被掀开。
陈宁安静静坐在床边。
夜已深,万籁俱静。
陈宁安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他走到厨房,端起一盆晚上吃剩下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