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逝我梁+番外(19)
那人吃痛,刀势一偏,却显露出精湛的近身格斗素养。他顺势卸力,避开蓝舒音后续的连环拳风,一记沉重的肘击如同铁锤般重重砸在她的肩胛处!
“唔!”蓝舒音闷哼一声,半边身子瞬间麻木,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打得向后跌倒在地。
那看守脸上露出狰狞的得意,再次扬起手中的利刃,一步步朝跌倒在地的蓝舒音逼近,刀刃直指她的咽喉!
就在这时——
“梆!”
一声沉闷又无比响亮的金属敲击声骤然响起!
那正欲下死手的壮硕看守身体猛地一震,高举军刀的动作就此定格,眼神迅速涣散。
当啷!
军刀脱手掉落,他整个人如同被砍伐的古树,直挺挺地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而在他倒下的身影之后,俊美青年手握工兵铲,保持着挥击后的姿势。
那铲头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
“你……”蓝舒音目瞪口呆,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逆转,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然而,青年并未给她发问的时间。
只见他再次挥动手臂。
又是“梆”的一下,他把正恼羞成怒掐住吴恙脖子的人,一铲子打晕了。
简单粗暴的两铲子,转瞬之间让方才还紧张肃杀的乱葬岗,陷入了一种滑稽到诡异的寂静之中。
吴恙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对他感激点头,“谢,谢谢啊。”
“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再说。”青年扔掉铲子,语气冷静,同时伸手,一把将仍坐在地上的蓝舒音拉了起来。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一触即分。
……
荒草蔓生,碎石遍布的羊肠小道在暮色中愈发难辨。
青年一马当先走在最前。
蓝舒音紧随其后,一手紧紧捂着仍在阵阵钝痛的肩膀,每一步都牵扯着伤处,她却硬是咬着牙未哼出一声。
吴恙则背着昏迷不醒的陈子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最后,沉重的负荷让他气喘如牛,汗水几乎糊住了视线。
仿佛察觉到了他们的状况,领路的青年突然开口道,“再坚持一会,前面有地方休整。”
片刻,他们抵达了一片相对平坦开阔的废墟。
这里似乎是旧日村落的边缘地带,散落着几间半塌的石屋框架。
吴恙小心翼翼地将陈子归放在角落的干草堆上,自己则靠着断墙滑坐下来,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
青年却没有立刻休息,动作麻利地在周围搜集了一些干燥的枯枝和碎木,用打火石升起一小堆篝火。
橘红色的火焰跳跃起来,驱散了部分黑暗和寒意,也稍稍安抚了他们惊魂未定的情绪。
“我们现在大概在村子的东南方向。”青年拨弄了一下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
他抬头望向影影绰绰的山峦轮廓,语气笃定,“从这边再往前走大约一公里,应该能避开主要障碍,绕出这片区域,找到下山的路。”
“你认路?”吴恙惊讶地抬起头。
“实不相瞒,我先前在附近勘察地形时,听到了你们那边传来的动静,这才找过去的。”青年拍了拍手上的灰烬,姿态坦然而松弛,“我原来的计划,是直接去村子深处的祠堂那边。”
“祠堂?”这两个字勾起了吴恙的好奇,他暂时忘却了疲惫,“那你是干什么的?也是来探险徒步的?”
青年闻言,浅浅地笑了笑。
火光在他顾盼流转的眼底跳跃,让人看不真切情绪,“算是吧。”他答得模棱两可。
吴恙却露出了单纯的欣喜,“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青年并未接话,视线转向了一旁沉默活动肩膀的蓝舒音,“那人是个练家子,那一下肘击至少带了八成力道。虽然不至于骨折,但挫伤难免。”
他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侧袋里拿出一贴膏药,递到她面前,“这药效果不错,贴上会舒服些。”
那药贴看着朴素,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冽的药草气息。
蓝舒音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神情自然坦荡,仿佛只是举手之劳。
肩膀实在难受,她迟疑片刻,便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诶,对了。”这时,吴恙自来熟地凑到两人中间,很热情地朝青年伸出手,“我叫吴恙,躺着的那位叫陈子归。哥们儿,你怎么称呼?”
青年从善如流地伸手与他交握,“我姓隗。”
“魏?”吴恙下意识地重复,发音模糊地飘向了那个令人敏感的姓氏。
一旁的蓝舒音眼皮一跳。
“是隗。”青年唇角微扬,耐心地纠正,吐字清晰道,“三声。单名一个离字。”
“隗……离……”吴恙若有所思地琢磨着这个很显古意的名字,“哪个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