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弱小夫郎(187)
铺子那头也有散酒卖,只是不多,主要是帮着装货送货。
夫夫二人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万事都不需要刘大生两口子操心,这一早两人在酒坊转了一圈,实在寻不到活计便又回了家。
刘大生是个闲不住的,拎着柴刀上山砍柴去了,村民瞧见都道他是个不会享福的,家里开着酒坊还日日上山砍柴,真真是一辈子的劳碌命,有钱也改不了这穷酸习性。
阮秀莲领孙子出门换豆腐,听见几个婆子在背后说三道四,冷下脸还嘴道:“砍个柴都能被大姐说成穷酸,那村里岂不家家户户都穷酸,大姐您这是将全村人都骂进去了啊。”
妇人被噎了下,随即赔笑道:“大妹子别气恼,大伙说嘴开个玩笑,你看你咋还当真了。”
阮秀莲皮笑肉不笑,“妹子我方才也是开玩笑,大姐别当真。”
扭头刚走,几个婆子又凑一块说道起来。
“这赚了银钱就是不一样,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往日见了大伙哪回不是笑呵呵的。”
“可不是,要我看再过阵子尾巴就该翘到天上去了。”
“哟,这是哪家的醋坛子打翻了,酸味隔着十里地都能闻见。”赵春芳捏着鼻子,身后田乐抬手在面前扇了扇,那表情还真像是闻见醋味一般,被熏得眉头都皱起来了。
“春芳妹子,你这是说的啥话,大伙都羡慕秀莲妹子娶了个好夫郎进门哩。说起来你家乐哥儿也到了婚嫁年龄,这眼瞅着要进腊月,咋还没有信儿,别不是又得在家待一年。”
妇人跟着应和,“乐哥儿来年有十七了吧,咱村里十六还没定下的姑娘小哥儿拢共没几个,乐哥儿留到十七还没说人家,莫不是有啥隐疾?”
赵春芳被这话气到,张嘴便骂:“你家哥儿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
“瞧瞧,还不让人说了。”
田乐见他娘撸起袖子要上去干架,忙拉住人道:“我有没有隐疾就不劳大娘操心了,倒是大娘家喜子哥,成亲四五年也不见大娘家添新丁,莫不是另有隐情?”
妇人面上一僵,随即拍手嚷开。
“大伙瞧瞧,个未出嫁的小哥儿张嘴便是两口子房里那些事儿,也不怪十六七了还没嫁出去,这样不检点的哥儿哪家敢要!”
赵春芳骂道:“说谁不检点呢,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娘,别生气。”田乐拍着她娘脊背,“某些人这是瞧咱跟着嫂夫郎赚了银子眼红呢,家里没个像样的,进不去酒坊做工便整日在外头说三道四,有这心思不如拉些菜到镇上卖,也能赚些铜板贴补家用了。”
赵春芳鼻子里出气儿,“呵,一家子懒汉能赚到银钱才怪了。”
说罢母子二人扭头便走,妇人回过神来见两人已然拐进巷口,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回到院子,赵春芳瞧着自家哥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昨儿给你相看的人家又没瞧上,李家小子样貌好还会往家搂银子,配你差哪儿了?”
田乐撇嘴,“是挺好,可我又不喜欢他,娘你这叫乱点鸳鸯谱。”
“还跟你娘我犟嘴,人家锦宁比你小半岁,如今也定了亲,你倒好连个人家都还没瞧上。”
赵春芳愁的嘴上长燎泡,偏偏自家哥儿是个没心没肺的,说啥嫁不出去就在家里当老哥儿,那哪成,到时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断。
田乐见他娘嘴又开始疼,实在不忍心,转着眼珠子模样娇羞地唤了声“娘”。
“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娘你。”
赵春芳瞅着自家哥儿,“啥事儿?”
“就是,其实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他在外头做生意,我俩说好,等他赚了银子就来家迎我过门儿。”
自个儿肚子里钻出来的,赵春芳那里不晓得自家哥儿啥脾性,戳着哥儿脑门儿,告诫道:“这话在家说说就罢了,不准到外头胡咧咧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
田乐捂着脑门儿,回屋取了东西,边往外跑边道:“娘,我到大娘家找嫂夫郎去了。”
赵春芳从灶间探出头来,“你跑啥,多大人了做事儿还这么不稳当。”
田乐头也没回,朝他娘摆摆手,消失在巷口。
半刻钟后,刘家院子里。
“小乐哥哥,你这竹雕做得真精巧。”刘小妹举着一只竹子做成的兔子木偶,赞不绝口,“胳膊腿儿竟还能活动,真神奇。”
夏哥儿蹲在一旁,举着小手着急道:“夏哥儿也想摸摸。”
“好,给你摸摸。”
宋听竹瞧着那兔子竹偶,笑着夸:“乐哥儿手艺越来越精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