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为妻(165)
由于解毒方式的变化,第一个疗程用过的器具也要进行相应的变化。
原本的火盆,换成了一个大瓷盆,瓷盆下面铺青砖,弄了个简易的火炉。
第二疗程的针法与第一疗程也略有不同,下针的深度也有变化。只是阿满经过这一个月的历练,已经全然了然于心,不需要程老指点。
傅云修的腿就是因为封毒所以才失去了行走能力,所以解毒是为他医治的关键,相对的,痛苦的程度也是三个疗程中最严重的。
且不说每日蒸熏加药浴,泡得傅云修身体发皱,腿脚发软,便是夜里自膝盖处一直延伸到脚踝处的酸麻,就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更别说,第二个疗程已然过了一个月了,自己的腿脚,依旧使不上力气。
傅云修本就对治好自己的腿没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到这一步,未免也有些灰心气馁。
“阿满?”再又一次的医治中,傅云修忍不住开了口。
他想问问阿满,若是此番医治无用,又当如何?
既浪费了她的时间,又耗费了她的心力。
“嗯,怎么了?”阿满应了一声,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傅云修的腿。
扎针是个细活,最忌的就是分心。但凡下针偏了一分一毫,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见阿满如此认真,傅云修那句话到底是堵在了喉间。
不上不下的,憋的他十分难受,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又是半月,雍州迎来了金秋。一场秋雨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
后院的花儿也算是开到了尽头,剩余未开的花苞,花朵小不说,颜色也不够鲜艳。
而同样的,花匠们说各个府邸的花儿也告罄。尤其是这几日的那几场连绵小雨,好多花儿都被打落指头,溺在了泥水里,成了花肥。
阿满看着手里的成山订单,寻思着,自己该租个花房了。
雍州地处北方,一到了冬日便是一片荒凉。想要吃新鲜的蔬菜,赏新鲜的花朵,就主要依靠花房。
达官显贵们自家庄子上就设有花房,除去为自家提供便利外,更多的还是租赁出去以赚取银钱。
物以稀为贵,花房既能在冬日里培育花草,租赁的价格自然也不低。
阿满连续几日找牙房打听消息,但情况都不太尽如人意。
离城近的,价格就相对较高,价格合适的,路程上就得废些功夫。
想着自己每日还要替公子医治,最终,阿满咬了咬牙,租下来离城最近的那家。
阿满亲自去看过,地方够大,土壤也是肥沃的黑土,最主要的是,这个花房之前就是种花的,里头有不少还未移栽走的花。
听花房主人说,这些花都是他不要的,只是一直寻不到时间处理,若阿满真心想租,他这两日就寻人来清理。
这怎么能行。
阿满当即决定赁下这花房,还告诉主人这些花都不必清理。
阿满看过了,花房里剩下的这些花都是些茉莉,芍药之类,都是可以作为材料炼制花露的。
现下这些花长势颓败,只是因为主人没有用心打理,若是稍加修剪育肥,相信很快便可以开花。
如此也算是解了她用完干花后,新培育的花苗还未开花的这种青黄不接的尴尬。
和牙房对接好后,阿满与花房主人签了契书。
阿满总共租赁花房五个月,每月十二两银,总共六十两,一次付清。
在官府备过案后,花房主人将钥匙交给阿满。
阿满花了一日时间将花房里原有的花草进行修剪和育肥,又找了一个适合的时间,请朱婶子她们帮忙,将一早育好的花苗移栽进花房里。
是夜,一个黑色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来到花房,熟练地打开门进去。
不久后,又从里头出来,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同一时间,傅长泽也接到了消息。
“你确定看清楚了?”傅长泽双眼微眯,似是有所怀疑。
“千真万确,属下认真看过许多遍,都是些普通的花草。”黑衣人笃定的说。
“如此,倒是奇怪。”傅长泽语带玩味地把玩着茶杯。
那花露制作之法他曾试过。
从质地看,不过就是用鲜花煮水。
但尝试过后,无论是触感,香味还是色泽,都与阿满的花露又极大的不同。
所以他怀疑,阿满到处收购普通鲜花,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法宝。
所以听闻她在租赁花房,他便主动抛出诱饵,自己隐于幕后,做成了这桩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