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154)
就在兰婳以为终于有机会能好好解释时,一股大力再次将她拉回无休止的磋磨中。
金丝楠木铸就的坚固龙榻摇摇欲坠,帷帐内呼吸声不断重合。
“不……”,她声音沙哑,声音细微,
他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反而更加蛮横,毫无柔情和温存,大有至死方休的意味。
几番鏖战过后,主导的人没有要止战的意味,反而张扬着要吹起再次冲锋的号角。
兰婳体力不支,来不及求饶就昏睡过去。
段熠看着面庞绯红的人儿此刻安静地躺在她的面前,发丝沾染了细汗散乱在四处,却更添了让人想要催弄采撷的冲动。
手掌怜爱地抚摸那刚刚游走过的每一处,雪白的肌肤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浅痕,抚触到挂着泪珠的眼睫时,空气似乎静止了一瞬。
就是这样,永远,永远,永远像今夜这般安分乖巧地待在他的身边。
兰婳是在宫女进来送药的时候醒来的,刚一睁眼,隔着明黄帷帐,外面可见有几个宫女的身影,她甫一动作,全身上下的酸痛贯通筋脉,稍微一用力便难受得眉头紧皱。
“嘶——”她没忍住轻呼出声。
“娘娘您醒了?”宫女听到床榻上的声音,警觉地放下手里的东西,
“什么时候了?”帷帐内传来细弱的女声。
“回娘娘,已近隅中了。”
兰婳缓了缓,待适应了那酸痛感后,方才去想宫女的话,这个时候陛下早就下了朝,
“陛下呢?”
“陛下正在前殿处理政务,吩咐奴婢们照顾娘娘,娘娘可要起来用些东西。”
兰婳这才看了眼床榻的模样,昨夜那般激烈,这些被衾床单不知何时全都换过了,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从未见过的样式。
“嗯,”她轻声回应,立时就有宫女过来替她换衣,
她刚艰难地从床上坐直,小臂上一节清晰的指印赫然吸引住她的目光,当即喝止了近前的宫女,
“不用了,你把衣服和水盆放在那,我自己来就是。”
“是。”宫女放下东西后便退了出去。
兰婳解开衣衫,雪白肌肤上红紫色痕迹密密麻麻无处不在,昨夜的场景犹在眼前,她的眸光暗了暗,将解下来的衣衫脱下。
一阵清洗过后,门口侍立的宫女听到门从里面打开的声音,转过身后,
就见兰婳穿戴整齐,头发用一根素簪挽起,未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清柔婉约之感,特别是因着昨日那番过后还未缓过来,面容苍白了几分,犹似堪怜模样。
“娘娘,您先用膳吧。”宫女拦在她面前,制止了她出去的动作。
兰婳见宫女低头不语的模样,心知她们是受段熠的吩咐,今日这膳她非用不可了。
虽没什么胃口,到底还是勉强着用了几口,这时宫女端来一碗药,药汁还冒着热气,像是刚从灶上端过来的。
“娘娘,陛下吩咐了,这药娘娘每日都要用。”
兰婳看着那白釉碗中的黑色药汁,唇瓣翕动,
“这是避子药?”
闻言,宫女神色骤变,慌忙解释道,
“不是的,这是……这是调理您身体的药,娘娘喝了吧。”
宫女的眼神躲闪,语气仓促,就是不说,兰婳也能猜到,不是避子药,那就是助孕药,听嬷嬷说过宫中女子经常寻各种有助于妊娠的药方,为的就是能诞下一儿半女来傍身。
她回想起昨夜段熠的话,“皇长子的生母不能死”,心绪变得不平静起来,
他不让她死,却肯定要置贺璟于死地。
她不知他何时知道了他与贺璟之间的关系,可单从他知道她与贺璟幼时相熟,后来在何处见了面……凡此种种,不禁让她毛骨悚然。
人往往只愿相信自己查到的,即便她再怎样解释,只怕也无用。
只怕他是从一开始就派人一直监视自己,而后来两人相处的温情时刻又焉知不是在忍耐,她竟一点都未察觉,既如此,事情只会比她想象得更加恐怖。
他知晓一切却在她面前从未显露半分,帝王的冷静与忍耐绝非常人能比。
昨夜他气急,加之她自己也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麝香搞昏了头,没能解释清楚,待他冷静下来,她与贺璟之间的事和麝香都要调查清楚。
“我不喝,你拿下去吧,”她淡声道,语气却格外坚定。
事情说清楚之前,她不能任由自己被迫承受无端的误解。
至少,她的孩子不该在父母的争吵与恨意中孕育出来。
“娘娘……”宫女扑腾一声跪下,将端有药的木盘高高举过头顶,请求之意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