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162)
孟钦没想到向来果决的皇帝竟还给他谏言的机会,诚如陛下所言,今日不说,日后再说恐怕就晚了。
他侧身退出朝臣站立的队伍,只身立于殿中,跪下手持笏板,言辞恳切道,
“古有褒姒、妹喜之流,魅惑于上,惑乱国朝,今先帝时因贞懿皇贵妃放任金罗为虎作伥,致使今日军民死伤无数,臣以为陛下当引以为鉴,处置相关人等,以绝后患。”
孟钦此言虽冒犯,可也有不少人赞同,毕竟金罗国的几个女子都是微末之流,无伤大雅,虽传闻陛下宠爱某一女子,可比起先帝时的贞懿皇贵妃,那还差得远着呢,陛下英明睿智,有雄韬武略,舍小为大,当知道其中利弊。
可这样劝谏的话一出,又是合情合理,就连刘尚书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段熠的眸光倏的暗沉,似有汹涌波涛之势,又按耐不发,良久方化作冷硬嗓音,
“若朕没记错,这是孟御史第三次口出此言了吧。”
孟钦身体猛一激灵,听到上首之人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突然有些后悔,碍于众人此刻都看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
“事不过三,朕若不说清楚,下一次孟御史说的就不仅仅是别人,而是朕了吧。”
孟钦几欲放弃,背上冷汗涔涔,可段熠却没给他反悔的机会。
“事关贞懿皇贵妃,就不得不提到你们都察院了,当年先帝为贞懿皇贵妃立传时,你们御史在何处?史书又是何人所写何人所察?如今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以先帝为鉴,既如此,那便从头解决,拨乱反正,什么时候处理好了,此事就什么时候再议。”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诧不已,俗话说死者为大,更何况是先帝,要重新改写先帝朝时的史实那便是相当于在先帝陵前唱念做打,那是大不敬,真要这样做了,那人定会声名狼籍,受尽唾骂。
君父君父,就是要以君为父,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放眼数百臣工,无一人能有这个胆量,这时候出头那就是相当于在陛下心里留名了,还是遗臭万年的那种,众人因此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孟钦心知段熠这话是将他的路堵死了,而自己因为出了这个头便没了回头路,
人面色难堪的应道,“陛下……当以大局为重。”
段熠当即冷笑出声,这一下给本就心如死灰的孟钦颓唐得连灰都不剩了。
老顽固就是老顽固,御史们代代相传的都是些所谓道德良知的话术,真是迂腐得很,
“孟御史病了,朕便准你归家休养,等什么时候痊愈了再上值罢!”
此言一出,朝臣们的脸上皆是惊讶。
陛下这是要卸了孟钦的职,什么时候痊愈那是陛下说了算,可以是一个月,也可以是半年,亦或是一辈子。
“陛下——!”
“养病需平心静气的好,即日起朕便派锦衣卫看护孟府,让孟御史安心闭门休养,其他爱卿们也不要前去打扰,若要让朕知道你们耽误孟大人养病,朕亲自问罪!”
话已至此,众人纷纷大气不敢出,唯恐成了下一个孟钦。
自朝会过后,孟钦当真突发恶疾,一时间人人自危,再无人敢直言此事。
第74章 久别重逢
金罗启罗城, 周国军队驻扎于此,城主府的议事堂是主帅蒋瀚所居之地,此刻门外军士疾步前来。
“将军, 周国传来消息,”军士将一蜡封的小匣子取出递给蒋瀚, 蒋瀚将人斥退后方打开那匣子,取出里面的信纸。
副将见蒋瀚看了信上的内容后一言不发,询问道,
“侯爷, 可是计划有变?咱们要怎么做?”
蒋瀚将信交给他看, “安插在都城的探子来报, 陛下在朝会上指明要押解大殿下回去,”
“为何?陛下既不肯下旨歼灭金罗, 已经有贺兰璟在周国, 为何还要大殿下。”
“陛下不吞并金罗尚在我思虑之内,而要贺兰毅的人是我没想到的。”
蒋瀚忽然想到了什么,夺过那信纸一看, 见信上说贺璟曾被段熠召入养心殿,不久后便从刑部放了出来着人看押, 种种迹象结合在一起便指向一个答案。
段熠不打算贺璟, 下令抓捕贺兰毅, 是为了扶持贺璟上位, 贺璟受其恩惠, 则必当为他马首是瞻。
“那眼下侯爷该如何, 我军势如破竹连下几城,若不按照朝廷的旨意押解大殿下回周国那便是抗旨不遵。”
蒋瀚听他说完才觉形势危急,他属实是没想到贺璟竟能活下来, 还能得段熠的支持,不知那贺兰毅是怎么行事的,竟让人反将一军,眼下只能重新谋划,若有机会杀了贺璟自然是好,若无机会,左右金罗不过是个助力,舍了便舍了,只要上面的人不倒那便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