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95)
睁开眼入目便是松花色芙蓉帐顶,她起身拨开床幔,喊了一声,屋外立刻跑进一个人影。
茯苓道,“主子要起了?奴婢先让人传早膳,再来伺候您起身。”
“好,陛下呢?”昨日整整一天用膳都是和段熠一起的,便以为往后都是这样的。
茯苓笑道,“现在都快巳正了,陛下都下朝许久了,早就用过膳了,现下正在养心殿处理政务呢。”
她又道,“刚才李总管派了来福公公来,说是主子您何时想要去御苑和他说便是,这东侧殿有任何事也只管告知他,他定会用心替主子办的。”
兰婳闻言,心道应当是段熠嘱咐他的,他又添了许多恭维的话,否则他一个乾清宫堂堂管事公公哪里需要在别人面前说替人办事这类话。
想到这,心中触动了一下。
她对骑马一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因幼时嫡姐强迫她驭马,那时她不过五岁,人还没有马一半高,若非徐嬷嬷及时拉住了马,她只怕已成残废,那种劫后余生的恐惧感如今想起依旧刻骨铭心。
便没有立刻应下去御苑的事。
午膳依旧是她一个人用的,虽然何从前在昭阳宫一样,甚至于菜色都好了不少,可仍觉得有些寂寞,堪堪用了几道清爽的小菜便命人将膳食撤了下去。
午后兰婳拿起作业未完工的绣品,草草将余下的部分完工后,拆下绣棚,换上了一块新的绣布。
几欲下针却无从下手,柏竹太过文雅,不符合段熠英武的形象,绣平安团寿纹一类的又显得太过老成,思来想去久久不能定下。
她烦躁地将绣棚往桌上一扔,懒散的躺在靠榻上,槐夏进屋来送点心,看到这四仰八叉的一幕,便知道她现在心情不佳。
“快尝尝奴婢做的梅子糕,用的新鲜青梅,最是酸甜生津。”
兰婳依言用了一块,口中嚼着酸甜的点心,面上仍无笑容,
槐夏见状问道,“怎么了这是,主子近日总是这样,时而傻笑,时而不说话,可吓着奴婢了,莫不是在这儿待着烦闷?”
自入了乾清宫后,除了去过一回养心殿,其余的时候不是在正殿里就是在东侧殿中,不论在哪里,都是时时刻刻记着规矩,不敢有丝毫差错,可真是比在昭阳宫的时候累上十倍不止。
她们做宫女的尚且如此,不敢想象主子在陛下面前该如何小心。
“你去和来福公公说一声,就说我明日去御苑,劳他提前打点。”兰婳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她定是憋闷太久了,否则也不至于连条帕子都绣不好,不去骑马,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也比在这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
要是再让段熠抓到,等小日子一过,可不是累手就能解决的了。
这样一想,心中倏然松下一口气,把手帕的事抛掷脑后了。
这厢养心殿内,姜成济疾步进了殿,面上洋溢着笑,躬身行礼道,
“陛下,您吩咐奴才办的事奴才办好了,请陛下过目!”说罢,呈上那枚木盒。
眼神中带着期盼地看着段熠将那木盒打开,这可是他托了舅母的表姐的嫂子的远方表弟改制的,那位远方表弟可是南边一代有名的巧匠,最会做些贵妇们喜爱的珠钗环佩之类的精细物件,前些时日刚搬来京城,请他打造物件的人多不胜数。
好在他是宫里出来的,又有那么层亲戚关系,便紧赶着将那枚小银锁改制成可以佩戴在腰间的挂饰。
用碧玉珠将锁头串联起来,又加上几颗琉璃珠坠在锁头下,用两根长长的银链做成腰链的式样,与玉佩一起佩戴,相碰时不仅有玉银相撞的声音,更有珠串相击的叮当声。
段熠戴上那串银锁后,起身左右看了看,眉头微蹩,问道,“如何?”怎感觉有些小气?
姜成济自是恭维着笑道,“陛下气宇轩昂、雄姿英发、玉树临风……您戴这银锁当真是无人能及。”
段熠听到这过分吹捧的话,难得的露出温和的笑,又低头细细打量着腰间的银锁。
姜成济脸笑得麻木,紧盯着段熠,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东西怎么越看越觉得熟悉,像是那西域美人跳胡旋舞时腰上戴着的腰链。
他后知后觉那表弟本就是专给贵妇少女们打制首饰的,自己也未明确要求要如何改制,只说要精致灵巧,没成想他竟照常改成了女子所用的腰链,毕竟哪有男子戴银锁的。
这腰链虽与寻常的腰链有区别,可细看之下,还是有几分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