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敌国皇帝后带球跑路了(99)
小伤而已,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这日段熠从养心殿处理完折子后直接去了乾清宫东侧殿,甫一进屋,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原来是茯苓正在给兰婳上药。
“给朕看看好些了没,”段熠直接掀开单薄的软毯,兰婳躲闪不及,软毯下露出白皙的颜色,一只脚上还泛着红肿。
“用冰敷过了吗?怎么还是这样?都是怎么伺候的!”段熠冰凌凌扫视了殿内宫人们一眼,后者如芒在背。”
兰婳唯恐他又要发作,忙劝和道,“已经是第五日了,余下的淤血一时半会儿散不尽,太医说只用少走动就行,制冰蓄冰不易,不必浪费了,我让内务府不必送来了。”
她怯怯地看着男人,这几日他的脾气似乎大了些。
闻言,段熠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弛下来,动作强硬地捉过那只扭伤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掌心慢慢揉捏着。
已经是第五天了,这几日他都会亲自看她的伤,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皇帝给一介妃嫔捏脚,传出去任谁都会觉得她是失心疯了,做此美梦,可奈何强扭不过他,慢慢地便觉得很是享受,
别看段熠平日喜不见笑,这捏脚的手艺还不错嘛。
兰婳想着,面上不自觉露出微末愉悦的表情,这细微的表情被段熠尽收眼底,他眉宇轻挑,顺着筋脉着重推拿一记。
酸胀的同感自脚下后知后觉传至脑中,兰婳反射性地踢了一脚,碰到一个微微凸起的部分,衣料冰凉的触感刺得她要缩回脚来,却被那温热的手掌禁锢着。
她察觉到段熠的面色不大对劲,似乎是面色有异,她关切道,“陛下您怎么了?”
段熠:……
她仍是一头黑线,低头看见自己的脚正处在段熠的两腿之间,离腰腹部不过两寸距离,这个位置,那她刚才碰到的难道是……?
想到这个念头,兰婳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为时已晚,只听见段熠幽暗清冽的嗓音,
“你舒服好了,便该换朕享受了。”
话音刚落,便倾身而上,巧妙地避开了那只孤零零扬在空中受伤的脚。
殿外一株将开未开的芙蓉花迎风剧烈摇动着,轻颤着,有时也节律地晃动着,吹落了几片花瓣后又高昂着,两片绿萼紧紧裹挟着花苞,一阵猛烈的风过后,竟奇迹般地绽放开来,层层叠叠中嫩黄的花蕊泛着几滴晶莹的花蜜,温热的日光照过后,又是雄赳赳气昂昂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午后的乾清宫廊庑下空无一人,李忠屏退了宫人,隔着殿门十丈的距离就着屋檐下阴凉处站定,待看到东侧殿的轩窗敞开一条缝隙,赶忙召回伺候的宫人们。
殿内满室旖旎,幽幽暗香萦绕,熏染着不知天南地北,兰婳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睁开一条缝,透过重重叠嶂的月纱帐,看见段熠正在更衣,忽然那身体偏转,她急忙闭上双眼,装作熟睡的模样。
段熠看床上的身影纹丝不动,嘴角不经意上扬,眉尾露出几分酣然的畅意。
“让你主子睡着,不必打搅她。”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叮嘱端着水盆要来擦洗的槐夏。
可殿内本就安静,段熠离兰婳不过几步的距离,她正处于神思紧绷之中,说话的内容自然被她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心道现在来装好人了,也不知是谁方才还在对病人上下其手。
等到段熠离开后,槐夏谨遵命令,正要将水盆放回原处,
“槐夏……”兰婳甫一发声,惊觉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嘶哑了。
槐夏先是被这动静惊了一跳,随后意识到这声音是从雕花床上传来的,当即面色酡红。
“主子你醒了,陛下刚走呢,”她走近床前,拨开床幔,轻薄的纱帐撩开一角,竟是扑面而来的热气。
“嗯,我知道,先给我擦洗,我手没力气了。”
槐夏不解,手怎么会没力气呢?没听尚寝嬷嬷们教过啊?
兰婳软绵绵被抬起手臂,槐夏仔仔细细清洗过后,方才觉得如获新生。
只是脑海中还不停回想着那如雷贯耳的话语,
“你小日子才走,不大方便,有什么不痛快的,只能先忍忍罢,”段熠轻笑一声,眼底的欲色越发浓重。
她还在想她能有什么不痛快的,看得到吃不着不应该是他不够痛快吗?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什么都能不信就是不能不相信一匹恶狼的胃口有多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