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番外(139)
段九游说:“不至于,热了总比着凉好。”
话毕侧耳听了听“稀里哗啦”的外面,对莲塘道:“外面这雨怎么下这么邪门?是不是四季哭了?”
莲塘哭笑不得,说可不是么:“来了就在外面哭闹,怎么劝都劝不住。”
段九游揉了揉眼睛,还没睡醒,一面躺下一面道:“拿些果点给她,小孩子好哄,吃点好吃的就不闹了,再有什么事也先撂着,等他醒了去办。”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帝疆,小四季的痴傻是他施法所致,待他醒了,还了四季完整元神,自然就好了。
莲塘又应了一声是,才从内殿退出来。正殿里,幼狼在云椅上睡得正香,莲塘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它睡得更沉,便先去收拾包裹去了。
这些东西务必要带详尽,被子不能拿新的,要用半新不旧,最好上了年头的。
段九游曾在白宴行面前称幼狼在自己身边生活数年,自然要有些旧东西给它带走,以免引起怀疑。
……
“二位仙官久等,这只便是老祖爱宠,素常都是我在照顾,有些习惯要与二位嘱咐一二。”
莲塘地位不低,虽无仙品却是老祖身边最得力的弟子之一,两名仙官哪敢在莲塘面前托大,莲塘客气,他们只会比她更客气,双双拱手:“姑姑尽管吩咐,我等定当照办。”
地息山的人不能以皮相论大小,七八岁的孩子都有可能活了数万年,莲塘是段九游首批入门的弟子,仙龄六千八百七十万岁,自然当得起一声“姑姑”。
几人在狂风暴雨的偏殿外交谈,莲塘嘱咐了很多,像是这幼狼真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很多年,两位仙官认真记录,待到帝君盘问也好有内容可回。
一番交代之后,两名仙官带走了幼狼,留下了哭天喊地的四季。“幼狼”睡得太香,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被人从地息山抱到了勤政殿,更加没有人发现,这狼抱错了。
仙人脚程快,没多一会儿两名仙官便进入了勤政殿。白宴行正在殿内处理公务,看见他们进来,略抬了抬眼。
“她没起呢吧?”
这话问的亲近,叫人觉得她和他的关系绝非君臣那般简单。问完之后自己都楞了楞,昨日她刚拒绝了他,实在不应再叫的这般亲近。
可他并不想就此与她拉开距离,抬起头看向两名仙官。
仙官们据实回禀,说:“老祖未起,是莲塘姑姑把狼抱出来的。”
白宴行嗯了一声,又问:“四季怎么样?到了以后还是一味哭闹吗?”
那孩子自从听说要走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暴雨随着她的眼泪迅猛而落。
仙官们见势头不妙,赶忙奏请立即将四季送出,若非如此,白宴行也不会让他们去那么早。
“地息山那边可有什么嘱咐不曾?”
白宴行问。
仙官们说嘱咐了很多,白宴行大致听了一下,没让他们说完,只说按照对方叮嘱的照顾就是。
幼狼还在一名仙官怀中,听后请了一个示下。
“那属下先带它下去?”
白宴行注意力一直在奏折上,一边批阅一边道:“不急,先放在此处,我看看它。”
——放,哪儿?
仙官们四下看,勤政殿内没有多余的椅子,只有白宴行独自坐着一把。他是天境帝君,朝臣觐见都要他吩咐赐座才有椅子可坐。段老祖是唯一一个例外,每次召见之前帝君都会提前为她准备一张软椅。
幼狼显然没有这个待遇,仙官们暗自犯愁,帝君没吩咐,他们总不能擅自搬来一把。
二人暗自交换眼神,思忖再三,决定——放桌上。
勤政殿桌子宽广,放下一只幼狼并不显窄小,白宴行左手边是奏折,右手边是批阅完的奏折,正前方摆着一套茶具,仙官们挪动了茶具的位置,把幼狼摆在了白宴行的正前方。
摆好以后,他们就下去了,白宴行专注批阅奏折,倒是并非有意晾着幼狼,而是它此刻睡得正香,自己手头公务又实在繁重,心里想的是忙完再说,结果忙着忙着,就把自己“忙进去”了。
……
帝疆睁开眼睛就看到白宴行在自己面前批阅奏折,这个场景带给他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真晦气!越烦谁越让我看见谁。
第二个感受:等我回去,非扒了那小狼崽子的皮!
这件事情的始末,还得从昨天晚上那场“人狼大战”说起。
幼狼跟帝疆拼命了,若是正常状态下的帝疆,随便动一动手指便能让它立即飞出殿去,偏巧赶上他元神动荡,正是虚弱时刻,幼狼横冲直撞,直接把他扔下了床去。
一人一狼在床下缠斗,幼狼光宗耀祖了,帝疆被它打没了力气,怒目瞪了半天,从内殿走出来,跳到了正殿的云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