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一心求死+番外(147)
“你嚷嚷什么?”帝疆驳斥薛词义,“你以为你用骗局换来的合作,就能天下太平了?段九游是明打明敲之人,你跟她兜圈子,只会适得其反,尤其现在这种局面,同盟是假,利用是真,若被白宴行看出端倪,先我们一步说出真相,不等我们对白宴行动手,鳌宗先要跟我们打个不死不休!”
“那现在怎么办?”薛词义有些傻眼,之前确实没考虑到这一层。
“能怎么办?”帝疆满眼嫌弃,“先回你的勤政殿,看好白宴行,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回禀!”
至于段九游那里——
帝疆叹了口气,“守住口风,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他现在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也只是按住这个秘密,至于能按多久,很多事情已难受控。
“透露什么?”
远远的有道人影走了过来,暴雨过后的地息山残存一地水渍,段九游提着长裙一角,走得有些艰难。
光色太暗,路太滑,她这身缎青色的游仙裙是今日才上身的,不想弄脏了它。
薛词义由于心里“有鬼”,紧张地看了眼帝疆。
帝疆的神情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和缓了神色,在段九游临近之时伸出手臂,接了她一把。
“舅舅也在呢?”
段九游顺势在帝疆身边坐下,抖了抖裙摆,才继续道,“你们怎么回来都不知会我一声?若非我见这地息山的天晴了,去偏殿瞧了四季,都不知是你回来了。”
“又死不了,急个什么?”帝疆淡笑如常,神态松弛,眼里一抹温情只在面对段九游时才有。
他说:“我也想早去见你,只是舅舅忽然诗兴大发,非要与我吟诗作赋,便就耽搁了时辰。”
薛词义能说什么?只能应下外甥的话,对段九游道:“是,暴雨一停,便觉处处新绿,一时没忍住诗性,便拉着太骁对了几句。”
第79章 心里不大安生
老祖她一心求死
段九游听的摇头:“这也只有你们文采好的才有如此雅兴,我是个粗人,看到满地雨水,只觉厌烦,你瞧瞧这新上身的游仙裙,到底还是染了污渍。”
她给帝疆看她的新裙子,裙角沾了不少泥渍,泼了墨一般。
帝疆随手捻了道清洁咒,知道她同自己抱怨,无非是想他帮她清理。
段九游看见裙摆恢复如初便笑了,称赞道:“我若是在术法上也有你这等悟性,也不至于连趟勤政殿都去不得。你们这次来去可还顺利?没惊动什么人吧?”
帝疆说没有,就是跟白宴行打了个照面,“所以现在得让舅舅回去了,免得对方怀疑。”
段九游听得心惊,转脸对薛词义道:“那我便不留你了。”
言罢还担心自己说得过于委婉,对方听不懂,又加了一句:“快走。”
帝疆看得好笑,笑着笑着又觉得苦。
本来两个人好好的,非闹出什么假的天定之主一说。
她现在同自己好,事事在乎,是因她认定两人是盟友,若有朝一日知道他在骗她,还会不会跟现在一样好?
这般想着,看向薛词义的眼神愈发不善。薛词义也不想在帝疆面前受他厌烦,略拱了拱手便朝勤政殿方向去了。
“我们也走。”段九游起身拉帝疆,更深露重,难免沾了湿气,她仍是怕他会受凉。
帝疆顺从起身,陪着她从九转回廊移步内殿,途中她怕弄脏裙子,这次不肯自己提了,将裙角送到他手里,他又觉荒唐又无奈,堂堂大荒之主,何时帮人提过裙角?
偏她递的自然,知道他不会拒绝。
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跟着她的节奏,不解道:“非要这么仔细做什么?若再脏了,再捻个清洁咒不就是了?”
她走得头也不回:“你懂什么?裙角沾了雨水,湿黏黏的比脏了还要烦人,你也仔细脚下,好多小水坑,四季哭得满山都是‘眼泪’,莲花池里的胖鲤鱼都蹦出来游到岸上来了。”
她身形小小,声音娇脆,他回来了,她心情好,人也有了精神。
“莲塘之前还问我,还用不用为咱们收拾行李,我猜你今夜一定能回,不会耽误明日行程,便让她照常准备,果然你回来了。”
“我叫她多带了一些果点,一半留给四季,一半带给留在十境的那些徒儿们吃,只是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十境的天气可真是不好。”
“不过四季去了便能有晴天了,不仅我们,十境百姓也能晒到太阳了。”
她唠唠叨叨地跟他说了许多话,他不在家,她想他,刚分开一天便像分别了很久。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随她踏进内殿,放下了手里的裙角。
殿内拢着几盏美人灯,段九游喜欢绢丝灯笼,绢上大多都是美人,她说美人看着便觉神清气爽,比山水鸟兽更显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