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末世:这个污染世界我罩了(893)
克里讲述当时的情况,“后来主人找到瞳影族所在的污染区,您那时候太弱了,小青鸟的力量又太强。”
“主人只好让您进入休眠状态,慢慢调整基因序列和精神力场的融合度。”
谢途适时开口:“她在二十年才醒?”
克里本来不想回答,但看见小主人一直盯着它,不情不愿地说道:“是的呢,二十年前小主人才适应过来,从里面走出来。”
真相如同拼上最后一块碎片。
当云昭和小青鸟同时醒来的那一刻,她的力量制衡住了同在一片污染区的红眼睛。
让外面的世界迎来了光明。
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已注定。
“哦对了,那个女人也进来了呢,被主人发现,不知道主人和她说了什么,最终达成了协议,主人回来之前,她不能离开这里。”
克里对待云昭的问题很有耐心,期待看着她,“小主人还有什么要知道的吗?”
云昭思绪起伏地摇了摇头。
“好吧,小主人您该回房间休息了。”
克里机械臂指着一楼两旁安静地房间,“大家都睡了呢,不好好睡觉的孩子长不高哦。”
云昭确实累了。
一连串的真相让她脑子乱哄哄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沉重。
“好。”云昭嘴里答应着,抓着谢途的手走向一楼的卧室。
克里:“……”
谢途表现得极其自然,仿佛云昭牵着他去卧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甚至反手更紧地握住了云昭的手。
路过走廊两侧紧闭的房间时,里面传来细微动静。
似乎有人还没睡着。
也是,刚得知灾难真相,总有人无法安睡。
……
城堡里每间房的装饰都类似于儿童房。
粉色的墙壁,粉白色的家具和床套。
伏姲盘腿坐在过于柔软的粉色床铺上,冰冷的加特林枪管横陈于膝,暗沉的金属光泽与周围梦幻的粉白色调格格不入。
她指尖抚过枪身上细微的划痕。
每一道都代表着一场恶战,一片从污染区夺回的土地。
当初选择加特林,就是看中其绝对的火力压制。
伏姲坚信只要火力足够凶猛,就能将那些扭曲的怪物,连同庇护它们的污染区一同碾碎、涤荡干净。
每一次扣动扳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倾泻的弹壳,都能让她短暂地感觉掌控住了什么。
为死去的人类、为所有被毁灭的人生,轰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血路。
这些年,她所有的执念,所有的血汗,都浇筑在了这条路上。
变得更强,消灭更多的污染区,几乎成了支撑她走下去的唯一信条。
现在……
得知真相后,她有片刻迷惘,却很快想通,变得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即便敌人过于强大又如何。
高等文明视他们为蝼蚁,视他们的挣扎为无意义?
那就让它们看看,蝼蚁被逼到绝境时,能啃噬掉多么坚固的堤坝!
以前的她,以为消灭污染区就是终点。
现在伏姲明白了。
那只是过程,是手段。
真正的目标从未改变——生存下去。
信仰未曾崩塌,只是在残酷的真相中淬火重生,变得更加偏执,也更加……危险。
*
在伏姲的隔壁,还有一人没有睡下。
江牧赤着上身倚靠在床头,垂下的碎发在他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结痂的伤口横亘在他肩胛骨下方,暗红色的血痂边缘还透着未完全消退的红肿,被他随意用指尖按压着。
说不在意怎么可能。
红眼睛那双冰冷的、能洞穿一切的猩红瞳孔,似乎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它不仅窥探,更是粗暴地撕开了他最深、最不愿触及的记忆棺椁。
他江牧算什么?
一个窃取了亡者遗物的可怜虫?
一个连精神体都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冰冷的虚无感。
他忽然低低地嗤笑了一声,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涩然。
面对这样的敌人,真的很可怕呢。
白矖兽悄咪咪的返回,趴在窗外叫唤了两声。
“又闯祸了?”
江牧缓和了脸色,起身打开窗户,探出手摸着孩子的大脑袋,安慰道:“没事,云向导不会怪你。”
损坏一处滑梯而已,真让赔钱他也赔得起。
白矖兽看向他肩膀上的伤,萌萌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心。
孩子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江牧心头一暖,“小伤,已经快好了,游乐园好玩吗?”
【好玩!】
说到玩,白矖兽一下又高兴起来,翻起肚皮,叽叽喳喳地跟本体分享游乐场里的那些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