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怀了本王的崽(137)
褚照在车驾上似乎调整了更舒服的姿势,然后直接将手臂搁在窗台,下巴靠了上去,就这样探着头看向越千仞。
听着越千仞的话,自然免不了苦着脸,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是呀!太无聊了,话本都看不下去了,我甚至睡了一觉——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围没其他人,越千仞便由着他抱怨,走近上前,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温声说:“马上,再休息一会儿就回宫。”
“太好了!”褚照果然喜上眉梢,又忍不住期待地开口,“回宫的时候,叔父来与我同乘吧!”
越千仞正想应答,便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几声不和谐的骚动声。
他顿了顿,扭头看去。
守着天子座驾的护卫拦住几个身穿官服的大臣,此时好像双方正陷入争执中。
越千仞一看过去,便有眼尖的臣子瞧见他,紧接着就传来拔高了的声音:“凛王可以见天子,我等为何不可?你们究竟是听圣上的,还是是听凛王的?”
越千仞开口:“放几位大人进来。”
侍卫这才让步通行。
越千仞眼力好,远远瞧着便看到,许相正被另一个老头拉着走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忿忿不平的官员。
这个老头是杨宗正,祭祖与宗正卿相关,但因总带来各种挑刺的麻烦,实则接近架空,常常被越千仞忽略掉。
显然,平日里的小事,杨宗正装作养老,也便忍气吞声,祭祖一事越过宗正卿做了大调动,他再忍不住了。
老头视力不好,边走近边还在喋喋不休:“凛王殿下嘴上说着陛下风寒,可陛下连着多日未上朝,谁知座驾里是圣上,还是凛王找的傀儡?!”
许相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只能低声劝阻:“杨宗正,不论陛下在不在,我们都——”
“咳咳!”褚照接收到越千仞的眼神示意,立刻咳嗽两声,还用力地揉了下眼睛——他还记得这段时间叔父都让他装病来躲过各种朝会,他早已信手拈来!
褚照刚睡醒没多久,本就有些惺忪,轻轻一揉眼眶就有些微红,衬得脸色也就白了一分,再加上语调放得虚弱,听着便像是病得虚弱的模样。
“几位爱卿,有何要事?”
许相说话的声音顿住,连忙行礼,但抬头一见褚照的神色,不由紧张了起来:“陛下病体未愈,何须亲自前来,当以龙体要紧啊!”
他确实心头捏了一把汗,毕竟除了知道褚照过往身子骨没那么健朗,他还是为数不多知道天子有孕一事的,掐指一算此时的月份,更是心头猛地提起来,却扭头怒视越千仞。
“这种时候,凛王怎么能让陛下受这般舟车劳顿!”
越千仞摸了摸鼻子,心说要真不让褚照跟出来,他得闷到更加难受。
但表面上也只能回答:“陛下的座驾已特制加固,也委派更多人手照顾,许相无需忧虑。”
杨宗正自然是听不出这两人还真的在推心置腹地交流,他走近看到座驾里探出头的的确是他们陛下,而自己上一秒钟还在说什么“傀儡”,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当真要告老还乡了。
再一听越千仞和许相的对话,分明就是在“敲打”他。
杨宗正当下腿一软,直接就跪倒在地,连带着声音也直发抖起来:“陛、陛下恕罪!”
褚照刚其实没太听清执意要上前的几位大臣在说什么,但无非就是因为祭祖的事情,于是他直接说:“宗正爱卿不必如此,也是怪朕突然风寒——咳咳咳!实在难以主持祭典,才因此让叔父代劳的。”
哪怕先前心里如何猜测是凛王“越俎代庖”,此时听着褚照这么说,杨宗正只怕是大气都不敢出,连声请罪:“陛下龙体要紧,其他、其他诸事,自当便宜行事!”
跟过来的几个臣子,也是原本同样心怀不满,此时哪敢说出自己的顾虑,也跟着纷纷请罪。
看着一群胡须都要花白的臣子朝自己卑躬屈膝并不能带给褚照什么乐趣,他巴不得这些人赶紧离开,就开口说:“几位爱卿如果没什么事……”
杨宗正心领神会:“叨扰陛下休息了,微臣这就告退!”
他闹了乌龙,自然也恨不得能立刻开溜。
褚照眉开眼笑地点头,又想到什么,叫住了也跟着要离去的许相:“许大人,回程的事情您来负责吧,叔父主祭也很劳累,就留下来陪朕休息好了。”
老丞相面无表情地应声:“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