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怀了本王的崽(66)
褚照对这个二哥几乎没什么印象,起码不像他大哥,是真试图发起兵变篡位,当年闹得极为惨烈。
他在看着密信,越千仞在盯着他。
瞧着褚照只是惊讶恍惚,但没有太伤心的表情,越千仞才轻声说:“前些日子我才有些怀疑,扬州贩卖人口的事情,同样受西南的线人指引,只怕也与西平王有关。”
褚照愣了下,顿时心生寒意。
“他都待在那么偏远的地方,还有心思做这些事情?!”
“只怕正是地处偏远不甘心,才会如此行事。”
越千仞沉声。
褚照扭头看向越千仞,一时哑然无言。
越千仞把密信从他手中抽回来,折叠好收起,又安抚一样地揉了揉褚照的肩头。
“别多想了。”
“嗯……”褚照的声音低了下去,由着越千仞搂着他往前走。
隔了片刻,他才朦胧地想到:“营缮司的黄郎中……”
早朝的朝臣官员众多,褚照其实并不记得这个郎中长什么样,但他立即想到什么,扭头追问:“之前叔父化名结交的那些世家子弟里,是不是就有黄郎中的儿子,叫什么……黄开旭?”
越千仞没想到仅仅简单介绍过的身份,褚照竟然记得这样清楚。
他点头:“是他。”
他言简意赅,看起来却越发深不可测。
褚照都面露惊诧:“难道叔父当时就是在调查?已经怀疑上了?”
越千仞忍不住笑了:“也不算,虽然确实有在怀疑,当时与黄开旭交谈后,便更加肯定他的父亲有问题。”
“为何?”褚照好奇追问。
越千仞回想了下,答道:“当时另一世家子弟,曾说家里想为他提拔官职,但他只想偷闲,从而回绝。那个时候,黄开旭也同样附和,可黄郎中官职不过五品,家世又寻常,他庶子那游手好闲的虚职,不见得有什么机会提拔,要么是背后有了关系,要么是发了横财。”
褚照恍然大悟。
他刚还忿忿不平说要把黄郎中投入诏狱,此时想到不久前还与黄开旭一同饮酒饮茶——虽然是那几个纨绔子弟喝了他好不容易买到的青叶酒,他和叔父只有喝茶的份——,又心里有些许微妙。
他不住好奇:“叔父想怎么处置黄开旭的父亲?”
越千仞看向他。褚照学不会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也总是清晰直白地展露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他收回目光,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一般,平静地回答:“既然他有金盆洗手的想法,说明断然不敢有谋权篡逆的心思,最好能为吾所用,将功抵罪。”
褚照松了口气,眼里带上了些许松懈的笑意。
“那就最好了!”
越千仞试图假装无视,但还是忍不住:“这么高兴?那日黄开旭做了什么哄得你如此在意?”
他努力回想,但确实丁点都记不起来。
“诶?不是!”褚照连忙摆手,急急反驳,“只是想着给孩子积德,不犯杀戒就最好了!”
越千仞愣了愣,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褚照还摸了摸自己小腹,小声说:“我们还在佛门净地,更说不得这些了。”
越千仞哑然失笑,刚才那奇怪的猜疑抛到脑后,顺着点头:“照儿说得对。”
*
待日落西山,成群而来的仪仗队伍才离开青莲寺,返程回宫。
褚照掰着手指算——
今日也算是累着了,自然有理由让明日的讲学再延后;后天又是早朝,纵使朝会已经比平常晚些进行,他还是会下朝后困得要睡回笼觉,自然又可以再拖延一天。
然后再过几日就要到中秋了,按以往礼部的安排,必然要筹备一番中秋宴,到时候那么忙碌,他也不好意思让少傅特地过来给他讲学,更是可以理直气壮翘课!
褚照越数眼睛越亮,俨然已经看到了自己接下来可以尽情放松的长假。
来福瞧着褚照神色雀跃,有些好奇,忍不住凑近问:“陛下是想到什么喜事了?”
褚照这才回神,摇头:“没有。”
他顺手掀起车帘往外张望,又想到了什么,就着来福凑过来的距离,窃窃私语道:“等会队伍停下休息时,你随朕溜走。”
来福惊诧,立刻回绝:“陛下万万不可!您的身子——”
“怕什么,我最近吃好睡好,都没什么事,放心好了,我只是想……”
“陛下想去哪里?”
越千仞的声音幽幽地从帘子外传来。
褚照一惊,下意识地手一拽,把帘子猛地拉上,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又刷地拉开,脑袋迫不及待地往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