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怀了本王的崽(76)
越千仞毫不客气地截住他的话:“坐下。”然后还是认命地补充,“臣为陛下更衣。”
褚照听话地坐到圆凳上,仰起脖子任由越千仞抽开大氅的系带,连带着外衫都被解下。
果然柔软的绒毛都捂得滚烫,越千仞拎起抖了抖舒展开,依次挂到旁边的衣架上,又从柜子里拿了另一件薄一点的外袍,说:“等会外衣换上这件。”
他边说着话边转过身,却见褚照已经兀自脱下中衣,甚至里衣都被松松垮垮地解开。他扭头看去的时候,褚照的手正放在衣襟上,就着稍微往下一拉扯,里衣就从肩头上滑落,连带着胸前也同样裸露出来。
一整片雪白的肌肤,在略显昏暗的里屋内,都莹白得像发光。
越千仞愣了不到一秒,旋即快步走上前,一把从褚照手里夺过衣襟,一下子又把衣领合拢住,下意识地拔高声音怒斥:“着凉了怎么办!”
褚照反倒是被他的反应吓一跳,僵硬地顿住了。
越千仞直接将衣襟严严实实遮到他喉间,察觉到褚照的紧绷,猛地想到什么,低声问:“怎么了?是胸口又不舒服吗?”
褚照脱口而出:“没、没有!”
但越千仞已经拎起里衣的腰带要给他系紧,他又连忙说:“好像也有点?”
越千仞果然动作顿住,他匆促走过来给褚照捂好衣服,下意识地单膝跪在他身前帮他,此时才微微抬头和褚照对视:“……好像?”
褚照慌乱地移开视线,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我分不清,叔父帮我瞧瞧?”
越千仞语气倒是冷静镇定,说:“我刚瞧着还好。”
来福还站在不远处,屋外还有其他侍从,褚照没胆子再继续往下说,只能怂怂地点头应了声“喔”,不敢吱声。
越千仞低声说:“里衣不必替换,外头换这两件秋衣就好。”
他说着话,已经把刚被褚照扯得凌乱的里衣恢复工整,又将刚才挑选的锦衣给褚照穿上。
屋内一下子又陷入安静。
越千仞一直低着头,细致地帮褚照理好衣褶、系好腰带,连配饰都搭配着依次装扮上。
他没看向褚照,褚照才终于趁机咬着唇露出沮丧的神色来。
——他刚是在色诱!色诱!
叔父是丁点看不出来,本就对他没这心思,才会如此无动于衷;还是他太紧张,做的动作奇怪,姿势不好看?
明明他看的话本里,衣衫半解的模样,看起来应当很诱人才是。
哎!
叔父果然对他没半点心思,可又如此关心他,叫他心情起起落落,分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越千仞给他更衣都一丝不苟,全部打理好的时候,褚照已经努力让自己神情看起来恢复如常。
他从失败中快速走出来,又在想别的事情。
“今年天凉得好快,马上就要到秋冬围猎的季节了。”
褚照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然而开启话题的突兀生硬程度,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越千仞扶着他起身,又把下装的衣褶抚平,言简意赅地回答:“是的。”
褚照又接着说:“仔细一想,好几年都没举办围猎了。”
越千仞牵着他走出屋子,往前厅方向过去,语气依然没有波动:“不行。”
褚照瞪大杏眼:“我还没说要做什么呢!”
他一生气就要跳起来,只因越千仞高他些,他总觉得跳起来和叔父平视,才会显得自己有气势,殊不知这动作只流露出稚气。
越千仞已经顺手在他垫脚尖的时候一把按住,避免剧烈运动影响胎儿。
他视线往褚照的小腹一望,说:“忘了冯太医再三叮嘱?你身体有孕,剧烈跑跳都做不得,更何况骑马射猎?”
褚照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忍不住嘀咕:“该不会其实我根本没怀孕吧?这都两三个月了,一点也不显……”
越千仞愣了下。
他倒是没这么想过,冯太医反复确诊,褚照又确实有各种妊娠反应,他心里只想着如何照看好褚照以及孩子出生后的安排,丁点没想过这样的可能。
只是,想想古代诊脉的准确性,加上男子受孕本就稀奇,怀疑其真实性,倒也正常。
可不知为何,这念头冒出来,竟让越千仞有种说不清的焦灼不安,陌生的情绪在心头堆积。
他下意识地想否认这种可能,但深呼吸缓了些,却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只说:“不论如何,近来你也体虚,都需要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