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112)
“为何要管。”
“她做何事是她的自由。”
顾长宁冷声回答,后又松活一声:“不过你要派人时刻注意着医馆那边的动静,若有何不对劲,记得来报。”
苏木要开医馆这事,在他去竹林之前就已经知晓,只是当时想着过不了多久此人便和自己无甚瓜葛,因此也未做干涉。
不过眼下却不比之前,明日过后,苏木所代表的便是侯府,她若想做她之事他也不会阻拦,但若有过失之处会联系到侯府的,他也是断断不许的。
“府里一切都安置好了吗?”
顾长宁似乎听见风声挟裹着丝缎掀扬之声,那种声音,侯府平日是很少听到的。
明日大婚,今日定是已将绫罗红绸,大红喜字等事无巨细的安排好了。
他说过会以正妻之礼节待她,那他也绝不会食言。
“安置好了。”
“行,你这几日辛苦一下,对待此事仔细些,我先睡下了。”
……
天色方明,嬷嬷侍婢已在屋内张罗。铜镜磨得透亮,映出女子娇媚面容。
梳头嬷嬷手法娴熟稳健,将铜镜中女子的乌发细细梳理,缝隙如柳丝,涣撒如墨,以油膏摸顺后再绾成高髻。鎏金珠翠步摇嵌着饱满玉润的明珠,晃动时曳出些碎光。
梳头嬷嬷插上最后一支珠钗,笑得欢喜:“老奴已给不少人梳头,却从未见过夫人这般明眸皓齿的美人。”
梳头嬷嬷说的话不假,铜镜中的人儿眉上远山黛,轻抹薄粉,肤色如雪,唇上朱红映若红霞,本是清丽疏离的面容多出几分明媚柔意。
可苏木眼中的黯淡嬷嬷却未瞧见。
祝余在苏木身侧,她瞧着铜镜中的面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眉间好像浮上一丝忧愁,随即瞥眼看向别处。
“嬷嬷辛苦了。”
苏木未接这声赞美,话落时身旁祝余便从袖中掏出些碎银交付给了嬷嬷。
那嬷嬷自然笑得嘴都合不拢:“谢谢夫人,现下无其他事了,老奴就先告退,若是有需要之处,夫人可唤祝余姑娘传我。”
“去吧。”
“好嘞。”
嬷嬷行礼告退,苏木抬手便遣散了其他下人,屋中一时只剩两人。
祝余握上苏木的手 ,语中浸满了担心:“姐姐,我还是不相信,你可没骗我。”
那日苏木回府后她紧跟其后,但她功夫不如苏木好,是和扬风同乘马车而归的,等到侯府时,已经听闻小侯爷和她领旨了。
她担心自家姐姐是被胁迫的,随即就去询问,可她的回答确是让她放宽心,此事乃她自愿。
可姐姐说着自愿,眼底却是一片淡然,没有一丝一毫要嫁给心爱之人的喜悦。她前段日子总是来去宫中,再加上每次回府小侯爷和她都不在,她也判断不出,二人之间是否如圣旨所传那般情深意笃。
苏木转头看她:“我骗你有甚好处?此事乃我们二人自愿,又有圣上赐婚,你该高兴才是。”
苏木是不喜解释之人,之前未告诉祝余中蛊一事,现下这些凌乱杂絮告诉她也是徒增烦恼,没有那个必要。
所以,在祝余问她时,她只说此事乃她自愿,无其他。
见祝余比她还委屈,苏木无奈摇头,装出一抹喜色:“我成婚,你为何还要哭鼻子。”
“好啦,没事的,现下留在上京,日后行事有侯府作掩护,自然也是好的。”
听到这,祝余连忙抹眼泪,不禁疑惑:“做事?何事?师父向来不管你的,前几日给师父传书,她至今也未回。”
“况且,你做了侯府夫人以后怕是不会回闳离阁了吧,你就踏踏实实的,其余之事,还是不要冒险了。”
既然姐姐觅得良人,祝余不希望苏木再干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而且自家师父从来不管苏木之事,如此和闳离阁断了关系那也是好的。
可祝余不知苏木留上京的真正目的,她也不知苏木真实身份。
她自然是不受闳离阁控制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但灭门之仇她一刻也不敢忘,留在上京,她必须要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苏木淡笑点头:“的确如此,往后我便和你一同开个医馆,然后做个侯府夫人,也是挺好。”
“好。”
祝余点头,见苏木脸上终于有了些生气,于是放心。她猛点头,随即想起苏木自起床后还未用食,于是往外走去。
瞧着罗裙渐远的背影,苏木长叹一口气,随即又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她眸中笑意未散,在镜中所倒映出的自己倒真像是个期待嫁给如意郎君的娇娘子。可那眸中光芒消散时,却像是嗜血红刃,红枫锐利。
不多时,外头已响起锣鼓声与宾客喧哗之声。虽说苏木身出侯府便无结亲之礼,但门外依旧准备了花轿,意在取个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