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118)
“长宁,你可知这三年来我有多痛苦,少时三人,如今却物是人非。”
说罢,娴妃双眸含泪,她微微垂眼,长睫轻颤,泪滴滑落时梨花带雨,让人瞧着好不心疼。
可顾长宁看不见,他冷峻如常却在听到她说旧时三人时,也不住叹了一口气:“聚散有时,娘娘勿要忧思。”
“你说的对,可如今我再见到你,我忘不掉,我也无法释怀。”
说罢,她已冲进顾长宁怀里,她抱的紧,生怕顾长宁将她拉开。
“长宁,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们,想你,想和你在侯府的那些日子。”
不知何时,娴妃早已忘记自己的身份,语中不再自称本宫,她语中带着追忆,带着不甘,带着痛苦。
顾长宁想要掰开怀中之人,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他无奈,或许让她发泄一下,她心里会好受许多。
他没有回抱他,只直直被她抱住。
“娘娘,回不去了。”
他不能让娴妃一直活在过去,他需得让她认清现实:“如今你已为宫中之人,周家也已覆灭,我也已娶妻,你莫要如此,只会置自己于无尽深渊之中。”
可怀中人泪意更甚,似乎要打湿顾长宁的衣襟,她怀臂力气更甚,将他腰身死死攥在怀中:“长宁,长宁……”
她似听不到顾长宁的劝慰之语,就这样一声声地咛喃。
梦中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她牢牢抓住,不愿放开,也不愿睁眼,她怕她再次醒来,依旧是那个冷冰冰的宫殿。
他明白自己现在在多说已无意,怀中之人是怎么也听不进去的,他粗鲁的将她推开,双臂撑直拉开与眼前人之间的距离:“娴妃娘娘!”
他这声带着提醒,声音也高亮,一瞬便将梨花带雨的人儿叫醒了过来。
“长宁……”
她还想往前,顾长宁厉声制止:“长姐!”
长姐,就算他们并非实际意义的姐弟,可这一声长姐却如刀斧,一声劈开了他们的距离。
这声长姐,自她从越国而来时,只有一天这样叫过她,她比他大不了多少,所以他总是玩闹着叫她小月儿或者朗月。
这声长姐,是拒绝。
她沉溺的情绪被人一把从泥沼中拉出,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叫我什么?”
顾长宁无法察觉眼前人千姿百态的面色,他冷声拱手:“长姐,夜深了,陛下定在等你回宫。”
“顾长宁!”
娴妃语带嘶哑,却无奈妥协:“长宁,你不要这样好吗?”
娴妃每进一步,顾长宁便后退一步,她终于停下,苦笑:“长宁,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奴婢了。”
她记得,在宫中时她已听说顾长宁要娶妻,她虽无奈,但她也想他有个好归宿,可偏偏,是个奴。
她不甘心,为何一个奴可以在宫外,在侯府,在顾长宁的怀里肆意,而她只能困于后宫,所以她请求,请求皇帝出宫带着她。
可她今日,并未见到那人的面容。
喜欢,喜欢吗?
这个问题好像问倒了顾长宁。
他的眼前浮现不出那人的面容,只有那带着倔强清冽的声音。在蔺州上元,他不小心撞上,她未有责怪,只淡言无碍,那声特别的声音,他记得很久……
在阆华街长廊上,她说:“顾长宁,你掉下去我可没功夫拦你”,所以她牵着他,一步步的沉稳逛在街头;
在看到小女孩在冰天雪地中卖花时,她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所有的花;
在被追杀时,她即使脚上有伤,也不愿他冒险,而让自己拽着她的腿;
在河岸边生怕她会死的紧张不安;
在山洞里,她说:“顾长宁,我不愿欠你人情,所以我救你是两清”,她用短刀给他处理伤口,语中有着很少流露的温柔和安慰“再忍忍”;
她语中总是带着刺猬般的锋芒,可行事却又无不在替他人着想。
就像那缃色腊梅,在孤傲中含苞绽放,疏离却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幽香……
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所以,喜欢吗?
顾长宁眸中浮起一丝柔意,他语带温柔:“是啊,我喜欢他。”
因为喜欢,所以在她几次说要解蛊离去时,心中总有一股压制着的怒意;
因为喜欢,所以在听到无法解蛊后心中悄然升起一丝欢喜;
因为喜欢,在听到圣旨时第一反应不是拒绝,甚至想直接接下,却又自私的希望她和他所想一样;
因为喜欢,在她冷漠的说出他的性命干她何事时,他的心似乎像被针扎了一般;
这是喜欢吗?
也许是。
所以,在娴妃离开后,在他听到祝余说今日乃她的生辰后,他才会由着祝余给予的“借口”来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