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敌侯爷总想要我哄(2)
“你饶本官一命,他…他日本官若是再有如此行径,你再杀我也不迟。”
面罩之下女子眉眼未动,刀锋却压得更紧,喉头那一寸皮肉只差毫厘,便可取人性命。
她盯着男人,一字一句:“你女儿的命,不该为你陪葬。”
那声音带着清冷却透着些许讽意,似笑非笑,却寒入骨髓。
话落,她手腕一转,匕首忽然收回,刀刃离喉只一线之距,男人大口喘息,额间冷汗如雨落下。
一时腿软,男人来不及顾忌,紧靠着身后梁柱,腿不时颤抖。
苏木站起身,目光落在那满箱的金银玉珠上,沉默片刻,似是在思量些什么,继而缓缓开口:
“明日午时,将此箱送至城西静医馆门口。”
她转身,刚想越窗而走,却回眸开口。
“你若还念一点良心,就去赎你往日害下的命。”
苏木语气平静,也像是在下最后通牒。
焦大人尚未回神,女子已阖目,头回正,步伐轻缓地往窗前走去。
窗纸破口透进一缕风,她黑衣微扬。隐藏其下的黑丝亦作飞扬。
她最后留下的话透着倦意与淡漠,又隐含一丝难辨的情绪。
“你女儿,保住了你一命。”
她轻声道,似是告诫,亦像冷笑。
话落,她身形一动,如夜行蝙蝠飞掠窗棂,靴底点过桌角、梁柱,落地无声。
下一瞬,已不见踪影。
风再度灌入屋内,那盏原本被她吹灭的烛火已冷却,烛台燃尽半分,如这惊魂一夜,短暂却烙印在心。
焦大人瘫坐在地,望着那仍半敞的木箱,半晌未动,汗水从发际滑落,滴入薄衫。
街巷依旧一片热闹之景,苏木在转角巷口换下夜行衣,在里衣外套了一身半臂裙装,快速的融入到灯火门市之中。
完成了任务,她在街头闲逛着,琳琅满目的首饰、灯笼和面具,驻足一家小店,拿起摊上的青面獠牙面具,往脸上一戴便给了银子。
回身之时,肩膀冷不丁地被撞的生疼,她脚步微滞被迫后退半步,抬眼之际对上了一双眼睛,那眼睛正看向别处,耳朵却侧身靠拢,似乎想要听清什么。
苏木愣在原地,眼前男人眉目清晰俊朗,眼窝深邃眼中无神,面目呈现出一种干净的雕刻感,嘴唇微抿带着半分疏离。
是个瞎子。
看男人着装气宇非凡,后面跟着的似是小厮,不住鞠躬道歉。
男人也似乎明白自己撞到了人开口:“姑娘对不住了。”
女子不想应声,但身后却传来惊喜地呼唤之声:“苏木姐姐!?”
她转过头去,向招呼她的人看了一眼,后转身轻轻颔首,眼眸低垂,淡然道无碍便顺着反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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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一刻,烈日正值上空,光影透着窗外枯木显得有些稀薄,窗前,床榻之上的女子额头布满薄汗,柳眉轻拧,唇色微白。
苏木从梦中惊醒,双手死死地攥着锦被。一双桃花眼盯着上空房梁,似没缓过神来。
“苏木师姐,那财物我们已收好,今夜便可将其换做细银分散给城西孤残。”
隔着屏风,未见其人,清丽软声便已入耳。
“师姐?”
未听到应答,祝余在屏风后探了探脑袋,终见床上身影,才放宽心大步上前:“苏木姐姐,我给你端了一盏茶。”
祝余身穿一袭浅杏色儒裙,衣襟素净,腰系青带,曳地长裙随着步履微动,五官不施粉黛却自有三分清秀之姿。
“放那吧。”
祝余小心将茶端放在床头几案之上,沿着床沿小榻跪坐。
“苏木姐姐,我刚出任务回来,听说三日前你劫舍的那人没死,往日姐姐可是从不手下留情,我们翻查了箱中金银,这还只是我们看到的冰山一角,说不定他贪过更多呢,这样的人就该杀了以绝后患。”
上一秒祝余眼中还满是柔光,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底浸染了狠辣。
苏木侧身而躺,她不想回话,只想起那晚门前孩童,若是小小年纪没了爹,受苦的只有那孩子罢了。
那时,苏木好像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分别之时,她也才是幼学之年。
“苏木姐姐,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帮白薇的,平时我们姐妹最喜欢你了,这次她的任务是去往上京城刺杀宣德候之子。”
虽然远在蔺州,但宣德候的名号,苏木或多或少也听说过。
宣德候祖上是鄢国的开国元勋,其下子嗣也个个不是平庸之辈,就拿宣德候来说,其长女为圣上侧妃,圣眷正浓,而他十五岁便骁勇杀敌,击退边国入侵多次,十八岁封侯,一直征战沙场,稳固鄢国国内太平,到现在也宝刀未老。
这样的人物,其子也必定不简单。